第93章 人心難測(2 / 2)

藍鬼脖子一梗,道:“徐昀,我還是那句話,你做夢吧。我沒乾過,也不會招。你有什麼手段,儘管用到爺爺身上,我哼一聲,不算好漢!”

徐昀笑道:“我了解你們這些潑皮,用刑沒什麼大用,就算一時忍不住招了供,等熬過刑後,也會當堂翻供,浪費大家的時間。所以,我不用刑。”

倒了杯茶,走過去遞給藍鬼,道:“不過,今天得謝謝你提供的情報,至少讓我知道鄧狗是主謀,鄧家坪是他的軟肋……來,審問結束,彆緊張,咱們隨便聊聊,你多大了,可娶妻?”

藍鬼滿臉茫然,絲毫摸不透徐昀的心思。

可他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可怕。

陰胡生和馮西亭敗的不冤!

乾涸的喉嚨太需要茶水解渴,也不在乎水裡有沒有下藥,接過茶杯,仰頭一口喝完,道:“二十有二,不曾娶妻……”

“年歲不小了,該娶妻了。鄧狗是不是你們之中,水性最好的人?”

“是……啊,不是……”

徐昀輕輕撫掌,道:“水性最好,才能發現明月沱的河底有暗洞,對不對?”

藍鬼似遭電擊,張大嘴巴,忽而癱軟如泥。

另一個房間。

司理參軍審問鄧狗:“你姓鄧,跟鄧家坪什麼關係?”

“沒關係……”

“真沒關係?”

鄧狗反問道:“參軍莫非以為,隻要溫州姓鄧的人,都跟鄧家坪有關?那跟令嚴同名的人,參軍都要叫母親不成?”

“放肆!”

兩旁的衙役大怒,舉棍就要抽打,被司理參軍阻止,他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道:“牙尖嘴利,難怪你能跟袁朗合謀,說服錦體社的成員做下這彌天大案。”

“參軍如果說的是馮通判的案子,草民覺得參軍是不是日夜不休的操勞,累的有些魔怔了?”

鄧狗振振有詞,道:“馮承誌是錦體社的社頭,離城之前,還特地跟草民們惜惜作彆,彼此情誼深厚。抓到凶手,草民恨不能生吃其肉。可參軍要是沒本事破案,想殺良冒功,草民們現在沒法子反抗。等提刑司來了人,參軍的下場,未必會好。”

擺明告訴司理參軍,你敢屈打成招,提刑司人一來,他們立刻翻供。

照大焱朝的律法,翻異彆勘,可是司法審判裡的重大變故,主審官要換,也要問責。

司理參軍笑了笑,道:“我對你不用刑,鄧狗,你也看到了,剛才提審的還有藍鬼。他跟馮承誌關係好,你不招,他會招的!”

“大人彆挑撥離間了,錦體社一體同心,生死與共,何況根本不是我們做的案子,誰也不會招。”

司理參軍猛的拍了下驚堂木,啪的一聲,震的整間屋子轟隆作響,道:“帶贓物!”

鄧狗還沒從驚堂木的乍然之間反應過來,看著抬上來的兩箱子金銀珠寶,臉色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透著不敢置信的驚訝。

“驚訝?你以為把贓物藏在明月沱的河底暗洞裡就能萬無一失?你以為利用鄧家坪的村民處理了車輛和驢子就能瞞天過海?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殺了人,還能安然無恙嗎?”

司理參軍的喝問如雷霆如狂濤,一波又一波,換了彆人,早就麵無人色,徹底崩潰。

可鄧狗委實了得,深深吸口氣,瞬間恢複鎮定,譏嘲道:“參軍,從哪弄兩箱財貨就說是馮通判丟失的東西?況且是真的又跟我什麼乾係?我巴不得官府早日破案,幫社頭父子報仇雪恨。”

司理參軍凝視著他,道:“我倒是小瞧你了,果真好膽色,難怪敢乾出殺人越貨的勾當。鄧狗,今日審你和藍鬼,給了你們相同的三個選擇……”

他說了跟徐昀差不多的話,又道:“你猜,當藍鬼看到贓物已經被繳獲,尤其你之前肯定信誓旦旦的保證過,贓物藏在明月沱的河底絕對安全,他還能不能繼續堅守你們的約定?彆忘了,先招供的,可以免死……”

雖然知道司理參軍還是在挑撥,但鄧狗眼眸深處,還是浮上了一絲狐疑,沒了剛才的堅定。

人心,難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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