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欺辱不怕折磨也不怕死,那我問一句,玄女,你想活嗎?”
徐昀問道。
玄女唇角溢出一絲嘲諷,道:“你會讓我活嗎?”
“為什麼不呢?”
徐昀笑道:“嚴格說起來,你我之間也沒什麼解不開的仇怨。是,你跟我假成親,把我害的夠慘。但要不是經此巨變,我到今日還是那個隻知道吃喝嫖賭的敗家子,怎麼可能見識到外麵這麼精彩紛呈的世界?這麼說起來,其實我還得感謝你……”
玄女一時有點蒙,摸不清楚徐昀話裡的用意,道:“你,不恨我?”
徐昀聳聳肩,道:“玄女,我希望你搞清楚因果,這次可是你喊打喊殺闖入我的府邸。要問也是我問你才對,不惜重傷也要找上門,你就這麼恨我?”
“……我恨你並非因為私事,而是你同宣徽院設局,壞了聖教大業……”
“歸根結底,你還是信不過我。這樣吧,給我一點時間,我幫你查清楚,到底宣徽院怎麼知道的消息,如何?”
“你幫我查?”
玄女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糊弄我?”
“放心吧,我既然要查,自然會給你一個讓你信服的答案!”
徐昀道:“不過,查之前,你先告訴我太平教這邊的情況,也好讓我跟朝廷那邊驗證,確定消息的真偽。”
玄女現在也有些懷疑,這件事到底跟徐昀有沒有關係。到了這個地步,按理說他沒必要否認。
猶豫了一會,道:“齊雲山之戰,聖教傾巢而出,聖公被梁貫重創,估計凶多吉少。文相坐鎮總壇,應該能死裡逃生。四司使戰死三人,九天玄女戰死六人,其餘十八路部帥,至少死了十二人……白饒也,也死於此役……”
徐昀隻聽她描述,就能想象到戰況的慘烈,這麼多宗師級以上的高手戰死,宣徽院到底動用了多少力量?
不過這也說明,跟朝廷比太平教的整體實力還差得遠呢,難怪隻能窩在深山溝裡當老鼠。
至於白饒,算是太平教裡跟他接觸最多的人,兩人合作怎麼說呢,看似愉快,但是建立在徐昀有利用價值之上。
所以他的死訊,徐昀隻是唏噓了片刻,就不會再影響心神分毫。
“五方鬼道呢?”
“五方鬼道的青帝被殺,白帝身負重傷被朝廷擒住,餘眾或被殺或被擒,五方鬼道徹底完了。”
玄女頓了頓,悵然道:“太平教也完了!總壇被朝廷發現並攻克,多年積累的錢財全部失去,單靠逃脫的這些人,再也無法對朝廷產生威脅了……”
徐昀聽得出來玄女的茫然,畢竟自幼生活在太平教,她的所有認知和信仰,力量和安全,都來自於太平教給與她的一切。
如今這一切化成塵埃,找自己報仇成了支撐她活下去的僅存的理由,所以失敗後隻求一死,說不定某種意義還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