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受限於幕後之人的警告,又知道暖玉閣東家於京都之中出名的惡少們關係匪淺,所以對於暖玉閣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有了蕭辰下令的大理寺卻全然沒有對這方麵的顧忌,雖說他們無權去調查京都民事,但借口查探京都府瀆職一時,依舊從各方麵尋到了極多的訊息。
蕭辰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看著麵前的卷宗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暖玉閣共有兩位東家,而且都相當神秘,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真正見到過。
至於暖玉閣的行事風格那更是極為膽大,行事狠辣無所顧忌不說,更是今年春天才一開張,不過幾個月就在武力與錢財的開路下打滅了周遭同行的生意……
而那先前殞命的幾位女子,又多是從彆的青樓之中搶來的頭牌。
光是從這些細節上,蕭辰便能看出這暖香閣幕後一定有一位極擅經營的人。
可在那些在他看上去有些頗為乏味的手段之下,掩蓋不住的卻是一股子陰狠的味道——
正如先前鄧川說的一樣,先是四名從彆處召來的頭牌殞命,這樓中的生意更是極為露骨,縱是讓蕭辰去看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可也就是如此,蕭辰的眉頭也因此擠的越來越深,心中的冰寒也越發的冷。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清楚這天底下總是有利便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鶩,所以便有怎麼都消之不去的汙點。
權貴們依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力與地位,對這些京都的百姓總是在不斷地壓榨他們的生存空間。
就像暖香閣這種事情,實則在京都之中並不是特例,而是所有的權貴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手段。
作為一名既得利益者,蕭辰對與這種事情更多的隻是作為一個觀眾冷眼旁觀,下意識不去絲毫這些不公。
畢竟他自己也從這些東西之中獲得了足夠多的好處,而身為權貴的一份子,他理應選擇沉默與接受。
可縱是接受,也不代表他能夠習慣,即便他已經在這京都的染缸呆的夠久,也依舊無法接受自己被染得一身黑的事實。
秋闈和暖玉閣,他都是在力所能及的做些好事,將菁嫻贖出來,順手打壓一下暖玉閣,也是為了提醒權貴們動手的時候更為柔和。
可他卻無法去做,乃至嘗試一些雷霆手段。
一旦真的動手,那便是要否定暖玉閣的一切,去否定這些權貴而去挑戰整個天下,這種逆天的事情蕭辰自然不會去以卵擊石。
但不管是調查還是旁人提醒,蕭辰都覺得這暖玉閣似乎不光是區區一間青樓那麼簡單。
而這其中隱隱滲出的那名為不安的味道,卻是讓蕭辰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焦躁,和發自內心的不詳。
因而他要再次去暖玉閣一趟,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
……
第二天下午,身為蕭辰身旁護衛頭目的夏應明再次來到了暖玉閣。
而再看到他那張陰惻惻的臉,暖玉閣的所有打手和知客都湧了上來,時刻準備著和他動手。
可一看到他那身在陽光之下都顯得有些陰森的衣服,所有的打手不由自主都下意識退了半步……
他的那身衣服所滲出的陰寒,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升起反抗之意。
昨天夏應明是便裝到場,而今日穿著大理寺的官服著身份自然不同。
暖玉閣自認為身後也有大理寺做靠山,自然也不會做出大水衝了龍王廟的事情。
於是馬上換了一位在樓中還算有著話語權的人出麵,隨即恭恭敬敬的將他領入了三樓的一處雅間。
而這房間有一道簾子,讓人始終看不清裡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