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抹身離開,不做停留。
門一拉一關。
我和李二爺站在茶室中,彼此默認不語。
“讓你見笑了。”李二爺朝我笑笑。
我搖搖頭:“我可以理解李叔的擔心,也懂二爺你的考慮。”
“是啊,玄門的爭端,氣運和風水的搶奪,天道的懲罰,可遠不止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李二爺輕聲一歎,點點頭:“五大高手,五病三缺,你爺爺為你林家爭取生機而亡;
黃四爺孤獨一生,縱使修為再高,卻還是親手殺死妻兒,避不開那天煞孤命;
而那張隆更是以身飼屍,至於我雖然金盆洗手的早,卻也落得個雙眼皆盲,但這也已經算好的了。”
我輕輕應了一聲,想起了死去的爺爺,還有孤獨一生的黃爺爺。
另外,若不是陳家和我定下婚約,也許陳思白也不會被張隆盯上,陳家也不會遭受劫難。
也許真如李二爺所說,這一切都是命,當踏入玄界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注定悲劇。
沉思了半晌,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人,忍不住詢問:“那還有一人呢?”
“你問的是啞巴吧,”
李二爺說:“之前聽說他入了道門下,從此不惹塵事,不沾紅塵。”
“這樣啊。”
“誒,不提這些了,提了難受,說點彆的。”
李二爺大手一揮,隨即看向我手中的白蛇傘:“我看你這把傘靈力逸散,蘊含水汽,想必就是你找到的水屬之精吧?”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橫起白蛇傘,道:“嗯,這是我在青龍湖底所尋得的白蛇傘。”
“白蛇傘?”
李二爺眼睛眯了一下:“傳說白蛇傘要以千年蛇精的蛇皮為傘麵,龍骨為傘骨製成,而我正巧聽說,那青龍湖的湖神便是一白蛇?”
他頓了頓,表情微妙起來:“你可是把那白蛇給殺了製傘?”
我聽聞他語氣不對,急忙想要解釋,剛要開口之時。
傘把上突然浮突起鱗片,刺了下我的掌心。
掌心吃痛,我臉色一變,沒能把解釋的話說出。
我趕緊把傘藏到身後,轉移話題道:“對了,二爺,我有件事想問你?”
李二爺揚了揚下巴:“問吧。”
“剛剛李叔不說,若是你不能繼續庇護李家,萬一四大家族報複怎麼辦?”我問道。
李二爺聞言一愣,隨即冷冷勾起嘴角:“你知道奕清最近被暗殺的消息,對吧?”
是說李奕清的車被裝了炸彈的事,我點點頭。
“四大家族盤踞西京數百年,對外來勢力向來不喜,我當年上門一一和他們鬥法討伐,方能在西京站穩腳跟。”
李二爺突然意氣風發起來:“我當然知道,他們打算熬到我死後,再對李家出手,甚至有的看我老了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我的臉色微微一變。
覺察到茶室中氣氛驟冷,殺死四溢。
隻見老人笑容依舊,眼神中卻流露出凶狠冷厲,道:“所以我早就打算在我死前,徹底將李家的威脅消除!”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爺你是要……”
“沒錯,正如你想的那樣,”
李二爺朝我看來,麵色猙獰如狼:“在他們報複我兒孫之前,我要滅西京四族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