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獸在咆哮，飛鳥在悲鳴……臥虎山中，一段又一段生靈遭受煞氣侵蝕的模樣，猶如電影片段一般在腦海中回閃。
這種情況，我遭遇過兩次。
一次，是去鳳凰村，冊封胡婷為鳳凰山山神之時，天地交感，讓我明悟曾經發生在鳳凰村的事。
還有一次，在陰間，我主動汲取煞氣，裡麵陰魂的怨念化作惡鬼，曾在我腦海中嘶吼。
而這一次，則是臥虎山在“告知”我，此間曾發生過的慘劇。
臉頰上鬼印在發燙，我立馬回過神來，將煞氣隔絕，喘著粗氣。
“小九，你怎麼樣，沒事吧？”
白芷和胡婷連忙將我扶起，擔憂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沒事。”
眼睛看向那幽暗寂靜的深林，我不禁心有淒然。
無數生靈，被煞氣葬在了其中。
曾經的山清水秀之地，如今似乎變成了死地。
剛才的那些片段，好像隻是臥虎山殘留的餘音。
在那些片段之中，多數生靈扛不住煞氣的侵蝕，直接斷絕了生機。
而部分生靈，扛過了煞氣侵蝕之後，煞氣入體，變得極度狂躁，眼睛赤紅，沒有了靈光，隻知道瘋狂的攻擊。
於是更多的生靈被殺，死在了這些發瘋的生靈手中。
不是生物本能的捕獵，而是為了殺戮。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靈山，化作了荒山。
我歎息一聲，“走吧。”
沒有沉浸其中，我有我的目的。
並不弘大，甚至充滿了私欲，但至少不卑鄙。
隨著深入，煞氣越來越濃鬱，四周到處都是遮天蔽日的樹木，而煞氣將葉與葉之間的縫隙描成了灰色。
漸漸地，白芷感覺到了不對勁。
“好難受。”
她捂著胸口，眉頭緊皺，“感覺回到了青龍湖一樣。”
青龍湖，早已被煞氣侵蝕，裡邊到處都是狂暴的人魚怪物。
而那時的白芷，至少還有本體存在，無懼煞氣和人魚。
可此時的她，不過是一道神魂。
胡婷吐槽道：“你可真弱，這點煞氣就受不了了。”
嘴上這麼說，但她卻主動攙扶住白芷。
我看向她，發現她也隻是在強撐，臉色早已發白。
不對勁！
即便她們隻是神魂，但也不弱，連陰間的煞氣都沒拿她們如何，這臥虎山可是在人間。
我看向陳小白。
卻發現情況大不相同。
身為護家靈，如今離了陳家，再加上自身力量很弱，本應該更難受才對，可陳小白卻毫無異狀。
“小白，你感覺怎麼樣？”
小白用明亮的眼睛看著我，說道：“我感覺周圍有什麼讓我難受的東西，就是這些煞氣，像一層膜一樣，但並沒有傷到我。”
這時候，我注意到，那張本來是用來暫時斬斷他和陳家聯係的符籙，此刻微微放光。
正是這一層光，將他護住了。
鎮宅安家符。
即便我的本意是並非如此，但也起到了庇佑己身，卻邪隔煞的作用。
可這張符籙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我能感受到，上麵的靈氣正在飛速消失。
雖然能替換，但這並非長久之計。
於是我直接撐開了白蛇傘，將三人籠罩。
本來隻是試試，可卻發現，效果斐然。
白芷呼吸通暢了許多，至於胡婷，麵色也重新變得紅潤。
“白姐姐，你拿著白蛇傘。”
白芷點點頭，接過白蛇傘，想要將胡婷一並護住。
可胡婷卻冷哼一聲，直接鬆開了攙扶白芷的手。
“我才不要躲這傘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