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上的指針,也不再晃動,死死指著前方。
“快到了,爭取天明之前將那老爺子給處理了。”
我說完,我們一行三人便加快了腳步。
不多時,還真在前方不遠處找到了一處墳圈子。
這墳圈子,約莫有上百座墳墓,墳包上還插著白色墳飄紙。
這視覺衝擊,再配上呼嘯的陰風,很難不滲人。
比如我身後的李愈和白守墨,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生怕哪兒突然鑽出來個什麼臟東西。
看著李愈那慫樣,我不禁提醒道:“不開天眼,你們是看不到這墳圈子裡有什麼的。”
李愈一聽,才反應過來,當即拿出牛眼淚和柳葉就往自己眼睛上抹。
抹完,他環頭看了一圈,指著其中幾座老墳和一座新墳道:“林大哥,這幾處的陰氣,有點旺盛啊。”
我點點頭,“事兒是那麼回事兒,但下次彆用手指著彆人的陰宅了。”
李愈聞言,趕忙把手放下。
指逝者的陰宅,是對逝者的不尊重。
試問,有人來你家門口指著你家,你樂意嗎?
但剛才李愈指的這幾處,也談不上什麼尊重不尊重了。
因為那幾處的主人,恐怕已經化煞或者化僵了!
這時,我身後的白守墨往前走了一步,眼巴巴看著我和李愈。
李愈見狀,瞥了白守墨一眼,疑惑道:“白少爺有什麼事兒嗎?”
白守墨一言不發,指著李愈放法器的包。
這小子,應該是也想“開天眼”。
我朝李愈點了點頭,示意他把牛眼淚和柳葉兒拿出來,給白守墨抹上一點。
李愈也不含糊,當即把小瓶子裝著的牛眼淚掏了出來,連同著柳葉一起遞給白守墨。
“你自己小心些,忍著一點。”
白守墨身形一愣,顯然沒搞懂李愈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愈那小子也不解釋,隻是說待會兒你會知道的。
我算是發現了,李愈這小子,越來越有道士的範兒了。
至少在打啞謎這一塊,他就已經出師了。
白守墨雖然不明所以,但見李愈不肯解釋,便自己開始往眼簾上抹牛眼淚。
才抹上去的瞬間,白守墨的鼻翼就不受控製的皺了皺,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眼淚就像是決堤洪水一般滾落了下來。
牛眼淚這玩意兒,陰氣極重。
拿這玩意兒往眼皮上抹,不就等於拿這一團陰氣擦眼睛嗎?
這能好受嗎?
我是沒有體驗過“開天眼”的感覺,可李愈這小子體驗過。
他自己“開天眼”那天,“哭”了半個多小時,說眼睛冰涼無比,又火辣辣的疼。
所以,剛才李愈才會更白守墨打啞謎。
如果提前說了,讓白守墨有了心理準備的話,那眼睛可就不至於那麼疼了。
李愈見到白守墨這幅模樣,自己在旁邊陰悄悄的笑著。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白守墨適應了幾分鐘後,雖然眼淚還在流著,可他愣是往另外一隻眼睛上,繼續抹牛眼淚。
還不等那隻眼睛流淚,白守墨就拿起柳葉,往雙眼上一蓋。
他的初次“開天眼”,算是成功了。
往後要是再“開天眼”,就不會想這次一樣連眼淚都控製不住了。
白守墨伸手擦了擦眼淚,將“開天眼”的工具,還給了李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