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鹽鋪的生意,蘇銘讓靈兒先去回春堂幫嶽父大人乾活。
而他抽空在街上溜達起來,想要找幾家有地窖的房子當做儲存冰塊的倉庫。
在大周時期,房屋的買賣已經形成了一條成熟的產業鏈。
而在當時就已經誕生了現在的“中介”,隻不過這中介商是由官府所擔任的,名為置房所。
如果一套房屋想要租售,必須在這裡經過正規流程的登記。
私下裡買賣若是被發現,輕則杖刑,重則甚至會被流放。
蘇銘來到置房所,要了一本冊子細細瀏覽起來。想要挑上幾套地理位置離蘇宅最近,且價格合適的房子。
正當他仔細挑選的時候。
一道詫異的驚呼聲響起。
“這不是蘇少爺嗎?”
蘇銘抬頭一瞧。
嗬,一張滿臉麻子的大餅臉戳在他的麵前,差點把他嚇了一跳。
而這張臉的主人他也一點都不陌生。
甚至說化成灰都認識。
此人正是蘇銘從小的玩伴,名為海大富。
沒錯,正和電影裡那位海公公同名同姓。
而且這位仁兄和那位海公公的性情一樣,用卑鄙無恥來形容,都是對他的誇獎。
蘇銘曾經是寧海小有名氣的天才,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能熟讀四書五經。曾有人斷言他將來必能高中,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隻可惜在趕考的前些日子,海大富這位損友竟帶著他跑到了賭坊,說是要放鬆一下。
涉世不深的蘇銘從此墮入深淵,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連四書五經都變成了滿腦子的骰子聲。
蘇家雖說家大業大,可以經不起蘇銘這般折騰。
蘇老爺子不知教訓了他多少次,每一次蘇銘都想悔改的時候,海大富都會跳出來蠱惑利誘。
直到最後,蘇銘已經徹底淪陷,再也無法回頭。
可海大富的家裡卻在外地發跡,整家搬遷離開了寧海。
蘇銘落得這般田地,雖說都是他的意誌力太過薄弱,可海大富這個損友同樣“功不可沒”。
直到蘇銘落魄之後,賭坊的老板才無意間透露了一個秘密。
當年海大富因為妒忌蘇銘,所以才引誘他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蘇銘知道真相後已經太遲了,海大富早就跟著家人溜之大吉。
原本蘇銘已經快把這號人給忘了,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裡相遇了。
“海大富,好久不見啊。”
蘇銘冷笑一聲。
如果大周律法中殺人無罪,現在早就把海大富千刀萬剮了。
要不是這個損友從中作梗,他穿越過來早就有揮霍不完的家業了,說不定還能混個小官當當。
蘇銘的眼神讓海大富有些心慌。他以為蘇銘還被蒙在鼓裡,所以並未在意,笑了笑說道:“阿明,我們已經有三四年沒見了,沒想到這一次回來還能再見到你。”
“對了,你怎麼會來置房所,難不成想把蘇宅變賣了?這可是你們父輩的心血啊!”
海大富嘴上是在關心蘇銘,可心中已經迫不及待想聽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如果蘇銘是因為手頭拮據不得不變賣蘇宅,他就可以趁虛而入,低價收走這套宅院。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做了,海大富才不會有半點的心理負擔。
蘇銘又怎會聽不出海大富的話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