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搬得迅速，數百石糧食架不住人多，肉眼可見地減少。
打道回府之時，雲府帶來的馬車都裝得爆滿。其間馬匹嘶鳴，車轅發出嘎吱的聲響，好似不堪重負，就要罷工。
雲府人散了，在秦川的刻意安排下留了幾袋糧貨，讓吃瓜群眾分一杯羹。
經過幾回的波折，秦川相信大家對雲府已有了若有若無的包容之意。拿人手短的道理鄉親們很是明白。沒有人去給王家通風報信，雲府本身的魅力是因素之一，秦川一直在耕耘的群眾基礎也是因素之一。
最主要的還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王家不管麵子上做得多好，裡子裡大夥都看得明白，不過礙於其縣爺官位，忍受著壓迫罷了。
老爺子棄用了府庫，追回的糧食都安放到了府上。
相比放在遙遠的西街，身邊之處更讓人安心。
秦川這邊已收拾妥當，王府那才收到消息。
…
“你再說一遍！雲家找上門了？”
“老爺，的確如此。”
“小的親眼所見，存糧之處大門倒塌，有刁民還在分搶糧貨。”
探子躬身，如實稟報。
“我看他們是反了！”
太師椅上，王承兮麵頰緊繃，震怒出聲。
雲奉天這老狗拿走自己的那一份也就算了，竟然放開了讓那些刁民也分一杯羹。挑釁他王承兮是假，自己拿了不該拿的，還反將一手法不責眾？
好，很好，你怎麼吃進去的，我就讓你怎麼吐出來…
太師椅上之人神色陰霾，雙眼微眯。
“既然你不從，那就直接撕碎好了。”
…
毫無意外，秦川在雲府的地位再一次迎來了攀升。
剛來雲府那種若有若無的質疑慢慢消失，現在府上的丫鬟見了都會乖巧地躬身行禮。
這可是家主才有的待遇。當日跟隨一同前往的他們，都看到了老爺遞交印信的那一刻。對於雲府未來的傳承，他們可以表麵恭恭敬敬敷衍。可對於拯救雲府於水火中的秦川來說，就是發自內心的恭敬了。雲府是他們的家，救雲府就是救他們，姑爺這個稱呼，在他們的心中成為了救世主的代名詞。
僅憑那一手放毒，秦川的各種傳說在坊間就已經有了七八種不同的版本。
其中最為離譜的是：“那日我家姑爺一腳踹開對方院門，不等賊人有所反應，眼神所過之處眾生皆如牛馬，生生暴斃而去。”
聽得秦川甚是滿意，不僅沒有絲毫臉紅心燥之意，甚至感歎府上的小弟們成長了不少，懂得鼓吹自家姑爺了，無需多加調教。
從賊人手中取回的糧草不僅有雲府的份，還有一些不知何處盜取而來的“臟糧”。
算起來，竟也有上百石。
雲老爺子做主，將這部分交給了秦川處置。
秦川順手就借給了閭左巷的兄弟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這些糧貨不知是王家從何處謀來的贓物，秦川找不到失主，自然也就物儘其用了去，至於王承兮這個老狐狸如何想，不在他考慮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