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令夫人這般性格柔順,通情達理之人如此氣憤?”
“夫人不如說來聽聽?”
上官均的態度還算不錯,可丞相夫人這會兒卻並不領情。
她指著上官均的鼻子質問道:“上官均,你先前是如何同我說的?”
“你說聖上讓嘉樹陪伴大皇子一塊前往邊城,這是意在曆練嘉樹,日後好繼承你的衣缽!”
“可你知不知道,我兒還未曾離開京城,便遭人刁難,險些活不下去了!”
聽聞此言,上官均的臉色也變了。
因著他的發妻的身份,他丞相府便從未有過旁的女子,更是連同房丫鬟都不曾有一個。
上官嘉樹,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上官一族他這一支唯一的指望。
不然,他也不會再當初玄隆帝指名讓上官嘉樹隨行大皇子前往邊城之時,不顧惹惱玄隆帝的風險,也要出言求情。
如今,聽聞夫人所言,上官均的神經頓時跟著緊繃起來。
“夫人,你且細說說,我們的兒子,究竟怎麼了!”
丞相夫人本來就是過來向上官均討要一個說法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如同小廝一般,將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上官均聽!
說罷,她還不罷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老爺,您應當知道,我們的兒子從小便養尊處優,從未吃過這般多的苦,也從未曾被人這般刁難過!”
“這還未曾動身前往邊城,我兒便已然遭受了這般境遇,倘若離開了京城,離開了你我夫妻二人的庇佑,我兒豈不是……”
說罷,丞相夫人便哭的泣不成聲。
聽著發妻淒淒切切的哭訴,思及趙飛揚這段時日以來的變化,上官均的臉色越發難看。
半晌,他起身推開了書房的門,與小廝低語幾句,方才折返回來安慰發妻。
不多時,書房的門再度被打開,上官嘉樹一臉不耐煩的走了進來。
“爹,娘,你們找孩兒?”
此時的上官嘉樹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哪裡還有往日的風采?
瞧見這樣的兒子,上官均的眉頭皺得更緊。
而上官嘉樹,也在這會兒功夫瞧見了母親哭成了淚人的模樣。
他立刻憤怒的看向父親上官均,冷聲道:“爹,今日孩兒在東宮確實惹了禍,但這些事情與娘親沒有任何關係!”
“爹你為何令母親這般傷懷!”
上官嘉樹不學無術,整日裡不是花天酒地,就是招貓逗狗,但唯獨對他的母親,也便是上官均的發妻十分尊敬,異常愛戴。
如今見母親落淚,上官嘉樹氣的臉紅脖子粗,差點就要跟他爹上官均打起來!
“嘉樹,休要胡言亂語!”
“爹問你,今日.你在東宮所遇之事,倘若日後還會發生,你可還願意跟隨大皇子一同前往邊城?”
這話,問得上官嘉樹一愣。
其實今日從東宮回到丞相府的路上,他便已然決定,便是到邊城能夠得到天大的功勞,他也不去了。
誰愛去誰去!
且不說趙飛揚究竟是不是在刁難他,倘若前往邊城當真要整天和泥燒磚,他是死也不願意去的。
可轉念一想,他又猶豫了。
他爹跟他把話說得很清楚,倘若他不去,陛下便會斬了他的九族。
他還有拒絕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