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卻德臉色一黑，氣得擼起了袖子。
“算了，表哥，我先回去了。”
白千雪深深看了楚天行一眼，咬著嘴唇，轉身離開了。
“小姐……”冬兒急得趕忙追了出去。
望著這一幕，王卻德心中生出一種複仇般的快感。
在這之前，他也擔心這篇文章真是楚天行所寫。
表妹的性子他是了解的，若這小子真有才華，那白家這萬貫家財，怕是再也與他無緣了。
隻可惜這傻小子竟然將抄襲此等隱秘的事情，就這麼隨口說了出來。
“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王卻德冷笑一聲，接著將一個東西朝楚天行丟了過來。
“呐，這是姑父讓我整理出來的鋪子，你最好小心點，要是出了差錯，拿你是問！”
王卻德走後，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
“這小妞大晚上過來，莫非是那篇文章鬨出了什麼事情？”
楚天行靠在椅子上，手指敲打著扶手，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
“想這麼多做什麼，反正又不會把銀子送回來。”
他起身撿起地上的賬簿，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原本他就給白半城提過，想換個差事。
如來一來，卻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想到王卻德離開前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楚天行翻了翻手上的賬簿，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了這間鋪子，倒是可以做些事情了。”
……
“他真是這樣說的？”
房間裡，林雅楠穿著一身淡藍色睡袍，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就在早前，她父親林邈回家之後，對那文章可是讚不絕口，還謄寫了一遍，掛在書房呢。
白千雪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今夜，她從南園離開時，人們看向她的目光都與往常不一樣了。
就連那德高望重，與自己從未說過話的吳老，私下裡也是將她叫到一邊。
讓她若是有空，可將府中的那位帶過來，大家一起切磋切磋學問。
當時她受寵若驚，畢竟長這麼大，還從未受過此等禮遇。
以至於她回家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腦袋都是暈乎乎的。
可當親耳聽到楚天行那番話時，不知為何，她心中竟變得失落起來。
他不是一直都是窩囊廢麼？
那為什麼還要對他抱有期待？
“白千雪啊，白千雪，你究竟在想什麼啊！”
女孩歎了口氣，將腦袋趴在桌子上，像隻泄了氣的皮球。
林雅楠思索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彆有深意的笑容。
“傲雪，你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嗯？”
白千雪眉頭一挑。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古怪不成？
“你想想，就按你說的，一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紈絝，若是闖下了這樣的名聲，還不得鬨得人儘皆知，卻為何推托是他人之作？”
“張府門前的情形，想必你也聽說了，眾目睽睽之下，他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要說是提前做了準備，我是不大相信的。”
“可他明明親口承認……”
白千雪皺著眉頭，就見林雅楠伸出手指。
“這便是我想說的第三點！”
“文章或許可以抄，難道這手字也是抄來的？你可知，我那張爺爺是如何評價這副字的？”
“草聖在世亦不過如此耳……”
“什麼！張老大人的評價竟如此之高！”
聽到這，白千雪不禁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