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人戴著一頂草帽,身穿一件黑色披風,拿著一把紙傘。
褲腿被雨水完全打濕,腳上的靴子也滿是泥土,唯獨身上那件黑色長袍,一塵不染。
“這鬼天氣!真特麼操蛋!”
男人走到南宮仙兒桌前,拿起酒壺就往嘴裡狂灌,露出了草帽下的真容。
那是一個麵白似雪的男子,眉宇間帶著一抹陰鷙,從眉心處到嘴角,留著一條駭人的刀疤,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看著酒水順著男人的嘴角流下,濺得滿桌都是,南宮仙兒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密聞司能來,我提刑司就來不得?”
男人語氣中帶著一抹狹促,又在一邊旁若無人地大口吃了起來。
“我是奉陛下之命,有密令在身,而你身為提刑司長史,私自離境,擅離職守,就不怕禦史們口誅筆伐嗎!”
聞言,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那群蒼蠅,遲早老子會一個個抓進司裡,好生伺候!”
抬頭,男人猛地一拍桌子,冷聲道:
“南宮婆娘,你少拿這套嚇唬我!你有陛下的聖旨,老子有丞相府的相令,怎麼,你連耶律丞相也不放在眼裡了嗎?”
說著,上官桀從懷裡掏出一塊赤金色令牌,直接丟在了桌子上。
“耶律丞相……”
望著眼前的令牌,南宮仙兒不由重重吸了口氣,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作為一代權相,耶律飛熊的名字,在北燕境內,有著特殊的意義。
從某種程度來說,其聲望或許還要在當今新帝拓跋錦繡之上。
現如今,北燕看上去一片和氣融融的模樣。
暗地裡,丞相府卻是陛下施展新政的最大羈絆。
而作為丞相府直接統轄的提刑司,上官桀自然是處處與密聞司作對。
看著對方那洋洋得意之色,南宮仙兒不由想起那日在酒樓之上,那個叫做楚天行的年輕人所說的事情。
“這些門閥世家,果然都不是好東西!而作為門閥世家的首腦,耶律家……唉,陛下真的好難啊!”
早知道便該攔下他問問破解之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