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道士說一個月能生產出一千枚手雷,辯機心中很是高興,這個產量雖然不高,但隻要短時期內沒有太大規模的戰爭,倒也夠用了。
當下,辯機下令賞了這些道士一百貫錢,老道士樂得笑開了花兒,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來。
當下老道士拍著胸脯保證,隻要給他時間,一個月後,手雷的生產速度就可以提升一倍,達到一個月兩千到三千枚的生產水準。
聽了老道士的話,辯機很是滿意,最近幾天,辯機得到了一些風聲,以五原為中心,隸屬於薛延陀的各部開始不斷集結,似乎是有大行動,想來,在得到大唐建設五原城的消息後,薛延陀人絕不會坐視不理,不久後,一場關係著五原城命運與前途的風暴正在襲來……
漠北,薛延陀王庭,黃金大帳之中。
薛延陀可汗夷男坐在一張小桌前,桌上擺著烤羊肉與美酒。
大帳中央,伴隨著馬頭琴低沉的琴聲,幾個金發碧眼,充滿著異域風情的美女正跳著歡快的舞蹈。
夷男眯著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看著兩個美女,左手不時捋著胡須,目光卻有些呆滯,若有所思。
在幾個月前的諾真水一役中,薛延陀軍被唐軍打得大敗,在諾真水和朔州城下損失了數萬士兵,以及幾萬匹上好的戰馬和幾乎全部的輜重,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撤軍時,又遇到了寒潮的襲擊,出征的薛延陀士兵很多被凍死凍傷,回到漠北王庭的隻剩下幾萬人,薛延陀元氣大傷。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薛延陀軍雖新敗,但是還有著雄厚的實力,而且開春之後,散落在草原各處的部落不斷來投,這樣一來,薛延陀人很快恢複了一些元氣,又聚集了十幾萬人馬。
經過大唐的打擊之後,薛延陀人雖然沒有了鼎盛時的強大,但也實力不俗,依舊是這塞北草原上的霸主。
經過漫長的冬季與春季之後,草原上即將迎來夏季,夏季是水草豐美的季節,也是人和牲畜繁衍的季節,本來夷男並不想大動乾戈,全力休養生息,然而從大唐邊境地區傳來的消息讓夷男有些坐不住了。
輕輕的一揮手,琴聲嘎然而止,兩個漂亮的異域女郎退了出去,夷男歎了口氣,口中說道:“這肉吃著不香,酒喝得不甘美,舞蹈看著讓人心煩。”
帳內,嫡子拔灼,長子拽莽,以及大度設、咄摩支等王子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大度設一臉的羞愧,低著頭不吭一聲,說起來,夷男的幾個兒子中,大度設最具軍事才華,所以夷男才將大軍交給他統領,可是朔州之戰,大度設損失了薛延陀大半精銳,這也使得大度設在薛延陀部的威望大跌,基本上退出了爭取薛延陀繼承人的行列。
至於咄摩支,隻是夷男的侄子,有拔灼與拽莽在,未來薛延陀的可汗自然是輪不到他的頭上,所以,咄摩支也不吭聲,隻是冷眼旁觀。
就在這時,拽莽卻開口了。
“父汗,不久前我得到消息,大唐在塞北重建了五原城,現在,同羅部與沙陀黑羊部已歸順了大唐在五原城的守將陶機,若是任由五原城發展下去,必是我薛延陀的心腹大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