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處默還想問。
程咬金卻已說道：“但是辯機是朝廷的棟梁之材，但凡有本事的人，哪個沒有一身的毛病？虛報戰功的事很多人都做，如果為了這事而處罰辯機，甚至讓他掉了腦袋，那就是大唐自毀長城，俺老程就是大唐的罪人。”
“爹，你既然不想處罰辯機，那為什麼不明說？害得我提心吊膽，偷著跑去告訴辯機。”
“若是我明說，那就是我對皇上的不忠，但你說出來卻不一樣，這說明你重情義，而且，你這人沒什麼城府，什麼事都寫到臉上，如果我告訴了你實情，以辯機的精明一定會看出破綻，到時反而顯得我們父子耍陰謀詭計了。”
“但你這樣去告訴辯機，辯機自然會相信你，這樣，他就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欠了我程家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辯機若真是發達，對我程家是大為有利啊。”
一聽程咬金這話，程處默算是完全明白了，感情老爹是猜出了自己的想法，故意讓自己去給辯機報信，這樣一來，辯機就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而老爹在皇上那裡也交待得下去，他並沒有讓自己向辯機走漏風聲，完全是自己的個人行為，老爹在皇上那裡也算是心安理得。
程處默看向自己的老爹，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小看自己的老爹了。
自己的老爹表麵上看著嘻嘻哈哈，很是粗獷的樣子，但他才是真正的老江湖，處事之謹慎周到遠在自己之上，這薑，還是老得辣啊。
從老爹的身上，自己真的學到了不少的東西，隻這份城府與謀劃，沒有個十年八年，自己是學不會的。
程咬金看了兒子一眼，對於程處默今天晚上的表情，他還是很滿意的。
最起碼，自己的兒子為了朋友敢於豁出去，重情重義，有擔當，這真是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程咬金不由想起了自己當年販私鹽時和在瓦崗山時的一幕幕，那麼多的好兄弟，秦瓊、單雄信、牛鼻子徐世勣，王伯當……
那時的自己不知什麼尊重朝廷，和眾多義氣相投的兄弟在瓦崗山舉起大旗，自己還當上了混世魔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真是痛快，為兄弟兩肋插刀，才是真正的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