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大碗的花甲粉,江瀾帶著我上了旁邊的居民樓。
樓道陰暗狹窄,到處都是裸露的電線、鏽跡斑駁的水表箱,還有角落裡蟑螂的屍體。
看來城裡人的日子,過得也沒我想象中那麼好。
一直到五樓,江瀾打開兩層防盜門。
不足十平米的客廳,堆放著亂七八糟的衣服,茶幾上還有飲料瓶。
陽台上,晾曬幾件江瀾貼身的衣服。
我僅僅瞥了一眼,就害臊得扭過頭去。
“抱歉,家裡有點亂。”
江瀾快步將陽台的衣服卷起,隨手扔進自己的房間,又帶著我打開對麵的房門。
“與我合租的舍友搬走了,你以後就住這兒。”
“你的洗漱用品,換洗衣服,都在這個兜裡。”
江瀾帶著我,熟悉了家裡的電器、馬桶、熱水等東西。
這些先進的玩意兒,我就是沒用過,也在電視裡看到過,熟悉起來並不麻煩。
我和江瀾的房間是對門,都隻有一張床、一張方桌,以及一個衣櫃。
柔軟的床墊、乾淨的木頭櫃子,還有小方桌。
臨近休息時,我坐在床上,捧著嶄新的睡衣,心裡頭莫名覺得感動和踏實。
江瀾將被子抱到我房間裡,“沐森,你在這兒,能住得習慣不?”
我感激的道:“這裡是我住過最好的房間。”
江瀾眼眸中,帶著些許的憐憫。
“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再和我說。”
房門關閉,我脫了鞋鑽進被窩,透過狹窄的小窗,看向窗外萬家燈火。
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如夢境般的不真實。
有了在,我總算能踏實的睡一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穿著睡衣,迷迷糊糊出門的江瀾,看到我時被嚇了一跳。
“我去,你起這麼早?”
我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早飯快得了,你洗漱完,咱們一起吃飯。”
今兒我起了個大早,替江瀾收拾有些淩亂的屋子。
灰蒙蒙的水泥地板,被拖得鋥光瓦亮,堆放在沙發上的衣裳,也洗乾淨掛在陽台上。
桌麵、茶幾,還有灶台的油汙,都一塵不染。
江瀾滿眼的不可置信,“你這也太能乾了!”
我不以為意,將爐灶上的湯端下,盛進小碗裡。
“這些不算什麼。”
“以前在家裡,我早上得推著輪椅喂豬、喂羊,劈柴做一家人的飯,那會兒更苦。”
江瀾家裡沒有什麼食物,我就打了倆雞蛋,用剩的白菜葉,勾了點麵疙瘩,做了雞蛋疙瘩湯。
草草洗漱過,披頭散發的江瀾,吸溜一口湯,“媽呀,這味兒比飯店還好!”
“以後你包夥食,我包住宿費,咱們合作愉快怎麼樣?”
能一直和江瀾一起出,讓我心中頗有些小竊喜。
“合作愉快。”
剛吃過早餐,還沒等下樓,快遞員就送來一個巨大的箱子。
“請李沐森先生簽收。”
箱子裡裝著的,是一件銀白色製服,一把精雕細琢的桃木劍,還有一些身份手續。
江瀾起身收拾碗筷。
“沐森,你把衣服換上,我們一起出外勤。”
“好。”
我換上剛好合身的銀白色製服,再將偽裝成雨傘的桃木劍,背在身後。
“人靠衣裝馬靠鞍,你穿上這身衣服,整個人都精神許多。”
我被江瀾上下打量,誇得有點不好意思。
換好衣服,我們一同下樓開車,從郊區駛向繁華都市。
我問:“咱們去乾什麼?”
“去市裡調查一個小姑娘。”
江瀾不以為意的說道:“組織接到上級呈報,說一個高中生小姑娘,中了邪蹲在家裡。”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屋裡發呆。”
“誰敢進門,她就發瘋,亂喊亂叫,用腦袋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