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巨眼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怪異符文,看起來像是簡筆畫,並非無法解讀,但卻很難真正讀懂其深藏的意義。
程相儒看著那隻巨眼,忽然感覺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意識逐漸飛遠,飛到了他從小長到大的那個小村子。
“哥哥!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要我們了?”程以沫那稚嫩且清脆的聲音在程相儒耳畔響起。
程相儒扭頭去看,正看到滿臉是淚的妹妹就站在身旁。
“沫沫……”程相儒蹲下身子,將程以沫用力抱進懷中,內心莫名有極大虧欠。
“打死他!把他妹妹褲子扒了!”忽然楊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驚得程相儒渾身顫抖。
他忙回頭去看,卻見楊虎帶著一群村裡的混子追了過來。
“沫沫,快跑!”程相儒趕緊拉起程以沫的小手,拚儘全力想要逃跑,卻很快就被追上了。
有人跳過來一腳將程相儒踹倒,有人跑過來獰笑著將程以沫扯到一旁。
程相儒挨了無數拳腳,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還被人死死按住,掙紮不脫。
不遠處,程以沫哭喊著被圍在中央,那群雜碎撕扯著她的衣服,獰笑著撲到了她身上……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光你們……放開她!有本事衝我來……沫沫……求求你們了……啊……”
忽然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程相儒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意識一陣恍惚,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雙手掩麵,淚如雨下。
冷螢蹲在他麵前,緊張地盯著他看了片刻,才長出一口氣:“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彆怪我打你啊,要不然你醒不過來。”
程相儒此時仍能清晰感覺到內心撕裂的痛楚,雖然明知道剛剛經曆的事並沒有真正發生,但他仍感到痛苦,淚水控製不住地往下流,內心除了悔,隻有恨。
忽然,冷螢將程相儒抱住了,在他耳畔輕聲道:“不要再看牆上的那個眼睛,那是一種薩滿的迷魂陣,配上地上那種藥性特彆猛的迷藥,會讓人迷失自己。相信我,一切都很好,每個人都會沒事的。真的!真的!”
“我……沒事。”程相儒從冷螢的懷抱中掙脫,抬手擦掉眼淚,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有了剛剛的經曆,程相儒算是知道了周老板為什麼會是現在的樣子,也算是知道那些老鼠為什麼不敢下來了。
動物對危險特彆敏銳,這些迷藥可以透過門縫向外揮發擴散,對體型小,抗藥能力差的老鼠是極大的威脅。
他們戴了特製的口罩,所以之前才沒受到影響。
周老板剛剛自己在這邊被迷藥和迷魂陣所害,估計也是見到了他最懼怕或極度悔恨的事,並且沒人及時打醒他,那他必然直麵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把所有不敢去想、不願經曆的事全都麵對了一遍,精神意誌難免崩潰。
程相儒站起身,不敢去看牆上眼睛,剛轉過身,卻聽不遠處響起一個女人的哭泣聲。
他嚇了一跳,循著聲音望去,正看到林霞綺麵朝牆麵跪在跪俑後麵,已經泣不成聲。
“林姨!”程相儒正要跑過去喚醒林霞綺,卻被冷螢拽住。
冷螢一邊擼袖子一邊往林霞綺那邊走:“我來吧,我有經驗,知道輕重。”
話音落時,她已經走到了林霞綺麵前,並揚起了右手。
“走你!”冷螢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讓整座墓室內回蕩起清脆的耳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