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為了這把金劍才下來的?”少年忍不住問道。
冷螢搖頭道:“不是。”
程相儒在一旁看得急死了,不知道冷螢這是要乾嘛:“怎麼不是?”
“不是這把。”冷螢回答得非常簡潔。
少年察覺到不對,忍痛抬起胳膊扯掉金劍外麵的包裹,低頭認真觀察那柄金劍。
程相儒注意到,那金劍表麵浮雕華麗,部分劍鞘位置斑駁掉漆,並且劍柄上沒有環形玉佩,看起來與他們要找的金劍差彆極大。
“這不是陳哥撿的那把嗎?”程相儒認出來了,這柄金劍,是陳尚可在後麵的武器庫中撈出來的那一柄,隻是劍鞘和劍柄看著還算完好,裡麵的劍身已經鏽蝕得非常嚴重,並且它也不是金的,隻是塗的金漆。
少年可能還沒搞清楚狀況,疑惑地看了好一會,直到他將劍身拔出來,看到那鏽蝕損壞嚴重的劍身,才意識到自己搶錯了東西,頓時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冷螢坐在基台上,似是疲憊不堪,她斜靠著旁邊的立柱,單手挺起紅纓槍,始終保持槍尖對準那少年:“說吧,你是哪一夥的?”
少年惱火地將那柄金劍丟到一旁,剛要起身,卻見明晃晃的槍尖就懸在麵前,於是停下動作,不敢亂動:“什麼哪一夥的?”
程相儒從少年搶錯金劍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他並不是守墓人;從他那稚嫩卻獨特的手段看出,他也應該不屬於高壯那一夥。
那麼,他到底是誰?他還有沒有同夥?為什麼要深入進這極險之地尋找金劍?
冷螢不說話,程相儒也保持沉默,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那少年,看得對方渾身發毛。
“你到底什麼意思?”少年咬牙道:“把話說清楚!”
冷螢淡淡道:“彆搶我台詞,這應該是我問你的。是你先傷了我們兩個人,又偷襲我們。你說說吧,你什麼意思?”
少年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程相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少年剛要回答,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故作凶狠的模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冷螢將槍尖又往前送了幾公分:“你有的選嗎?”
少年睫毛顫抖地閉上眼睛,挺著脖頸,衣服不怕死的模樣。
程相儒沒想到少年年紀不大,還是個硬茬,不由皺起眉頭,感到有些頭疼。
他現在是真的擔心,如果少年一直這麼嘴硬下去,冷螢會不會真的戳他幾個血窟窿。
這時,紛雜腳步聲從後麵傳來,是周老板他們攙扶著朱洛夫找過來了。
朱洛夫的腳踝腫得更大了,紅紫色的腫塊觸目驚心。
林霞綺眼圈通紅,應該剛哭過。
陳尚可一邊走一邊撓脖子上的紅包,罵罵咧咧的滿嘴臟話。
周老板陰沉著臉,估計他現在也對那少年恨得牙根癢癢。
冷螢用槍頭碰了碰地麵,敲出“當當”脆響:“喂!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會不會很有成就感?”
少年睜開眼睛,看到朱洛夫的腳踝,麵露不忍之色,他伸手在上衣兜裡一陣摸索,掏出來一個扁扁的綠色藥瓶,抬手丟給了冷螢:“用這個塗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你會這麼好心?”冷螢接住藥瓶,想要擰開蓋子瞧瞧,卻因為手裡提著紅纓槍沒法下手。
她甩手將藥瓶拋給程相儒:“你幫我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