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就一個人愣頭愣腦的,大冬天的,跑東北來了?”陳尚可他們幾個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近處,也認真地聽著石番的講述。
看得出來,陳尚可聽得非常認真,已經在開始替石番著急,並不由自主出聲提問了。
但其餘人的關注點,和陳尚可並不一樣。
周老板緊鎖眉頭,似乎有什麼話想問,但還沒等問出口,就被陳尚可給搶了先。他似乎有些不滿,但沒有發作,隻故意清了聲嗓子。
程相儒和冷螢則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疑塚內的那座薩滿墓。
如果石番說的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那麼很有可能,那座墓內長眠的薩滿,正是那位從苗寨偷走金劍的石番的祖先。
這樣一來,似乎一切都串起來了。
他倆誤打誤撞進入的第一座疑塚,甚至很有可能並不是疑塚,而是那位薩滿私藏的蠱蟲倉庫。
一個外來人想在女真族部落快速提升地位,獲得信任,讓所有人遵從,無外乎幾種手段:行醫、暗殺、謀劃、以及口才。
行醫是恩惠,暗殺是排異,謀劃是野心,口才是蠱惑。
依靠蠱蟲的神奇能力,行醫和暗殺並不難,謀劃看閱曆,口才憑天賦,想集這些特長於一身,似乎對那位薩滿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說薩滿不準確,他應該是個假薩滿,實際上,他原本應是一位來自於苗寨的巫醫!
這些線索串起來了,也就意味著,那個偷走金劍的傳說,大概率也是真的。
那麼,一個非常矛盾的點就出現了。
按周老板所說,程家世代守護金劍,跟滿清皇族沾不上一點關係的程家,守護的沒理由是假薩滿帶到東北去的那柄金劍。
難道,金劍不止有一柄?
就算真是如此,那麼程誌風一夥,為什麼會跑到大清龍脈裡,冒著極大的風險,盜走這一柄金劍?
怕自己手裡那一柄金劍太孤單,想給它找個老伴兒?
程相儒搖了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思來想去,隻想到一種可能:金劍不止一柄,應該有很多柄,而程誌風一夥除了在守護程家傳下來的那柄,還在到處尋找並盜搶其它的金劍。
當然,這個判斷現在還不知對錯,都隻是程相儒根據現有線索做出的推斷。
想要印證這個推斷是否正確的關鍵就在於,這裡遺失的那柄金劍,到底是不是程誌風一夥人拿走的。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恐怕非守墓人莫屬。
截止到目前,能夠判斷程誌風一夥曾到過這裡的線索,隻有讓程相儒感受到召喚的那灘血跡。
那朦朧的召喚聲,到底是不是源自程氏的血脈?那灘血跡,到底是不是程誌風所留?
想真正做出判斷,似乎還缺少絕對可靠的線索。
“咱們必須要想辦法把守墓人抓住,必須要向他問個清楚。”程相儒攥緊拳頭,喃喃自語。
冷螢凝重點頭道:“沒錯,不能放過他。等抓到他以後,先讓我揍他一頓,出出氣,你再問。嗯,就這麼定了,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