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震動白色翅膀,披著綠色熒光,繞到了第二座大殿後方的那片武器庫上方。
這裡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遍地零碎的冷兵器和木屑,一層層武器架斜著疊成一片,鋪滿地麵,連個供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毫無疑問,守墓人不可能藏身在這裡,那飛蛾為什麼會飛到這個地方?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卻見那隻飛蛾徑直穿過那滿地淩亂,越過高高的圍牆,向外飛去。
“臥槽!”
眾人此時才恍然大悟,想起來這貨會飛,直接可以無視地麵上的障礙物,直線飛往它要去的地方。
“你們從外麵繞,速度快點,我來盯著它!”冷螢說完,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落在一個武器架的隔板邊緣,如走鋼絲一樣快速向前奔跑,幾個起落後,用高舉紅纓槍插入一處縫隙,身體借著這股力道,以撐杆跳的方式,高高躍起,也翻過了那片圍牆,消失在眾人視線範圍。
餘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懵。
石番喃喃道:“她是怪物吧?”
程相儒很能理解此時石番的心情,他輕拍石番肩膀道:“這算正常的了,還有更離譜的,你還沒見過呢。”
要知道,冷螢現在是體能有些跟不上,才借助了紅纓槍去翻跳圍牆。換成平時,估計一個跟頭就過去了。
周老板焦急提醒:“彆發呆,趕緊繞出去追!”
可是,當眾人從外圍牆那處缺口跑出去時,已經不見了冷螢的蹤影。
“人呢?”程相儒想要大聲呼喚,卻擔心提醒到守墓人,隻能乾著急。
“彆急,我有辦法!”石番快速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從裡麵倒出來一粒黑豆似的東西。
眾人仔細去看,卻發現那是一隻圓溜溜的小蟲子。
石番解釋道:“這是子母蟲的子蟲,不管多遠,它都能聞著母蟲的氣味兒找過去。”
林霞綺驚喜道:“你在冷螢身上放了母蟲?”
石番點頭道:“對!不隻是她,其實你們身上都有母蟲。”
這話聽得眾人一陣惡寒,陳尚可緊張得在身上一陣拍打,卻根本沒找到:“你弄哪兒了?趕緊給我弄下去。”
石番安慰道:“不用這麼大反應,子母蟲不咬人。”
陳尚可似乎被蟲子給咬出陰影了,還在拍打全身,嘴裡還罵罵咧咧地不停。
周老板冷著臉道:“先忙正事,得趕緊找到冷螢。”
在地下那座墓室裡,周老板見到了冷螢的勇猛,但也見到了冷螢的疲態,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冷螢獨自遇到守墓人會不會有危險。
朱洛夫此時腳踝上的紅腫已經消退,恢複了正常,他和林霞綺十指相扣,眼睛死死盯著那隻緩緩從石番手心振翅飛起的子蟲。
陳尚可注意到這一幕,惱火道:“你倆這時候了還秀什麼恩愛?又不是私奔,牽著手乾嘛?”
林霞綺怒斥:“關你屁事!”
相對比較,眾人中,最安靜的就是程相儒了。
他此時腦中還在想著一件事:為什麼程誌風他們到達苗寨的時候,冷螢不在?
難道,真的如周老板所說,冷螢是與程誌風他們鬨掰之後逃走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冷螢跟他說的那些話中,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可是,冷螢非常在意他的安危,即使麵對生死威脅,也會義無反顧地衝過來救他,似乎憑這一點,他都沒理由去懷疑冷螢啊……
正胡思亂想時,程相儒聽到周老板喊他,他回過神才注意到,眾人已經走出去了老遠,於是他甩了甩頭,暫時不去想這些事,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