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雖然暫時後退,但一刻不散去,便意味著危險一刻沒有解除。
這是一柄懸在眾人頭頂的利劍,隨時會落下,以最殘忍的姿態,收割走在場每個人的生命。
所有人都緊張地注視著周老板和守墓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除了石番。
石番跪在地上,淚流成河,將一個個空罐子蓋好,如收拾至親的遺物,輕緩又小心地將空罐子塞進背包。
“說說我的底線吧。”守墓人隔著網格,與周老板對視許久後,長長歎了口氣:“後三座碑殿,是絕對不可褻瀆的。那裡麵除了惡毒的詛咒,還封印了很危險的東西,一旦被釋放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我知道你們不會空手而回,我會帶你們去另一個地方,那裡有些東西,還值些錢……”
周老板不耐煩地打斷道:“大可不必!我說過,我們是來找人的。”
守墓人惱火怒吼:“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周老板取出程誌風的那張照片遞給守墓人:“這個人,你見過嗎?”
守墓人將信將疑地接過照片,仔細看了好一會,搖頭道:“沒見過!”
“不可能!”程相儒本就很緊張,聽到這話,頓時大急。
周老板衝程相儒笑了笑,用目光示意程相儒稍安勿躁。
“這樣吧,我換個方式來問。金劍被什麼人拿走了?”周老板蹲下身子,盯著守墓人的眼睛。他目光淩厲,似能辨識虛實。
守墓人將照片丟還給周老板:“什麼金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要做什麼?”
周老板隱隱感到情況不對,決定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在第二座大殿下麵,我看到墓主人的鎧甲,卻沒看到他的武器,那應該是一把金劍,但後來被人偷走了吧?”
守墓人搖頭道:“沒有!那裡本來就是那樣的。至少從我守護這座地宮開始,它就是那樣的了。”
從那滿臉的皺紋和藏不住的鬢角白發可以看出,守墓人已經步入中老年,不管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繼任家族重擔,守衛這座龐大的地宮,想必也應該過了幾十年。
如果一切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就算金劍曾在,並被人盜走,也應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那麼,這事必然與程誌風沒有關係。
怎麼會這樣?
守墓人的回答,完全打亂了周老板和程相儒的思路。
程相儒走上去急問:“那旁邊的那灘血跡是怎麼回事?”
守墓人回憶片刻後,搖頭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哦,我知道了。你說的那個,也是一直都在的。”
周老板盯著守墓人的眼睛,守墓人似是問心無愧,與周老板對視。
周老板起身,背著雙手來回踱步,眉頭越皺越緊。
如果一切真的如守墓人所說的那樣,那麼他的所有推測,便全都不成立了!
守墓人忽然大笑道:“你們該不會被什麼人給耍了吧?”
周老板冷冷地瞥了守墓人一眼,有些煩躁,很想一槍把這貨給崩了,但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