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樣一個時間段,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單獨將程相儒從吊腳樓地拐出來的人,長得又與古婆婆母女如此相似,眼前這黑袍女子的身份,真的是呼之欲出了。
黑袍女子站在河灘的碎石上,陰森地看著程相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皮笑肉不笑。
或許是因為那奇怪的聲音停下的原因,程相儒的身體又恢複了自由。
“你想做什麼?”程相儒沒有逃跑,他知道那是沒有用處的。
黑袍女子道:“用你,換一樣東西。”
程相儒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頓時一愣:“和誰換?換什麼?”
黑袍女子道:“和你爸,換一樣本就不屬於他的東西。”
難道是金劍?
如果真是金劍,那就說得通了。
程誌風兩年前為了尋找藏在苗疆禁地的金劍,曾來過這裡,而從龍婆當時的態度可以知道,那柄金劍是整個苗疆都要守護東西,尤其是神女。
因為龍苗苗的離開,古婆婆的大女兒接替成為神女,被毀掉了一生,應是對程誌風本就有恨。
十幾年後,程誌風再次到訪,又偷走了由神女守護的金劍,更將那恨意加深。
因為自由受到了限製,神女不能離開湘西,沒法滿世界地去追程誌風,此時卻遇到了程誌風的親生兒子,她怎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不過,還有一個疑問,讓程相儒沒法想通。
“就算你抓住了我,你又怎麼通知我爸過來?如果你可以做到,那我願意配合你,因為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找到他。”
神女道:“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可以找到他,他們本來就是一起的。”
程相儒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神女皺起眉頭:“她沒跟你們說過?”
程相儒忽然有了被欺騙的感覺,他以為冷螢寧可被誤會,也不願意說出當年程誌風來湘西時她在哪裡,他以為冷螢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怎能想到,冷螢當時竟然也在,並且還參與進了那次行動。
既然如此,冷螢為什麼不說出實情,為什麼還要讓大家冒著危險在苗疆禁地裡到處亂找,甚至差點讓程相儒丟了性命?
不對!一定還有哪些地方不對!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和冷螢聊聊了。
想到這裡,程相儒露出苦笑。
現在他已經生死難料了,會被神女帶去哪裡,未來會麵對什麼,他都沒法知道,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去找冷螢?
兩人正對著話,天上的月亮再次鑽進了雲層,整個世界立刻又暗了下去。
神女拉起黑袍的兜帽,轉過身,再次發出那奇怪的聲音。
程相儒的身體再次失去控製,緩慢地跟在神女之後,逐漸遠離千岩苗寨,向著禁地方向走去。
從千岩苗寨到苗疆禁地,有很遠的路程,開車都要一兩個小時。
程相儒心裡暗暗琢磨著,要怎樣才能破開神女的巫術,逃離神女的控製。
可是,他苦苦回憶《驅邪卷》中的內容,沒完全沒有找到與他當前所中巫術對應得上的破解方法。
難道,真的就隻能這樣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拐著走?
程相儒感到絕望,完全不知該怎麼應對。
兩人又走出很遠一段距離,天上的月亮又出來了,夜下的黑暗被月光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