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憑程氏血脈的力量,整個人都在極度亢奮的狀態,腎上腺素更讓他暫時可以忽略掉那些痛覺。
他抬手將肩頭那枚已經發烏的鋼釘拔出,隨手丟到地上。他的傷口處,開始出現酥麻感,並緩慢向著全身蔓延。
毫無疑問,那枚鋼釘有毒!
程相儒以前不怕任何毒,是因為體內有本命蠱可以幫他吸收掉,但在雪山之行後,阿毛一直陷入沉睡狀態,現在的他可根本做不到百毒不侵。
超仔想到剛剛程相儒那不要命的打法就一陣後怕,不敢再有絲毫耽擱,強忍肩膀劇痛,抬手甩下一枚蠟丸,在“嘭”的一團煙霧中,再次匿至暗處。
程相儒手腳並用地撲過去撿起超仔遺落的鋼劍,又趕緊回撤,再次背靠到出租車旁,擺出防禦姿態。
他現在的處境變得越來越糟糕了,他已經明顯感覺到半個身子都已酥麻。
程氏血脈力量的激發,使他身體內的血液流速加快了許多,帶給他超常的力量,也在此時成了毒素蔓延的最大幫凶。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收起程氏血脈的力量,那會使他在麵臨超仔的下一次偷襲時,毫無招架之力。
程相儒的心臟仍在高頻跳動,他知道冷螢已經遇到了狀況,不可能支援過來,那他現在能夠期待的,隻剩下程誌風和其他人了。
在被超仔攔車時,他已經第一時間將定位發給了程誌風,也給李教授發了消息。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人過來?
程相儒現在已經不再去想是否能活下去,他心下發狠,隻希望最後能拚了自己這一條命,跟超仔同歸於儘!
他完全沒有想到,此時程誌風那邊的狀況也非常糟糕。
當程相儒將當前地點發給程誌風時,程誌風第一時間點開導航,放棄搜索並準備第一時間趕過去對程相儒進行支援。
可就在這時,兩道遠光燈從側麵打了過來,晃得程誌風一瞬間眼前發白,什麼都無法看清。
一輛空載的渣土車沒有絲毫減速地從另一條路上衝了過來,撞破了護欄,攔腰撞到了程誌風那輛麵包車上。
程誌風感受到巨大的衝撞力從側邊傳來,自己失去了對車輛的控製,整個人隨車連續翻滾而出。
脆弱的麵包車撞碎了路邊護欄,滾入荒地,在翻滾中散了架,最終停下來時已經徹底變了形狀,四輪朝上,所有保證車身強度的鋼柱要麼變形要麼斷裂。
換成普通人,遭遇如此嚴重的車禍,恐怕不死也要殘廢。
但程誌風煉體數十年,身體素質非常強悍,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仍能保證大腦的清醒。
他解開安全帶,在狹促的空間內艱難轉身,好不容易摸索到門把手,卻打不開車門。
於是他摸出甩棍,按下彈簧按鈕,將車前擋風玻璃擊裂,隨後一頓猛踹,將擋風玻璃踹掉,最終艱難從車裡爬了出來。
遠處,那輛渣土車也側翻在路牙外,沒有人出來,不知道車內的人是死是活。
程誌風憤怒地攥緊甩棍,踉蹌著向那輛渣土車走去,但沒走出幾步他便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了不該屬於此時此地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