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毛的體內及長毛上都帶有劇毒的致幻毒素,黑背疥蟎體型太小,稍微沾到一點,可能連幻覺都還沒產生就一命嗚呼,根本就沒法對阿毛實現寄生,隻能淪為盤中餐。
阿毛在石縫間亂竄,所過之處都留下毒粉,先將黑背疥蟎逼到瑪瑙石上,待它再難找到獵物,終於從石縫間鑽出,從暗處追殺到了明處。
那無數黑背疥蟎被逼的無處躲避,如潮水般從瑪瑙淺溝中逃逸而出,在這主墓室的地上到處亂湧。
程相儒和冷螢被這一幕嚇到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正不知該往哪躲,卻見那些黑背疥蟎在逃逸時,刻意避開了他倆所在的這一小塊區域。
冷螢驚詫道:“這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程相儒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冷螢眼珠轉了轉,皺眉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它們這是在躲你的口水!”
程相儒以為冷螢是在開玩笑,正要抱怨,卻猛地想到,這些黑背疥蟎好像還真的是在躲他的口水。
還記得阿毛剛剛從他口中出來時,渾身彩毛沾滿了他的口水,阿毛一陣甩抖,舒展開長毛,也將沾了毒粉的口水甩在了這一片區域。
黑背疥蟎對阿毛的毒粉天生懼怕,自然便會避讓,因此出現了現在這一古怪的場景。
隨著黑背疥蟎散去,吃飽喝足的阿毛懶得再追,回到了程相儒這邊。
程相儒蹲下身子,攤手將阿毛接回手心,但他實在內心抗拒讓這滿地亂竄的阿毛進他的嘴,於是隻將阿毛暫時放在肩膀上。
現在前路已清,暢通無阻。
程相儒和冷螢互視一眼,齊齊點頭,然後抬腿邁入瑪瑙石淺溝,踩出“嘩啦啦”碎響,終於到達了棺槨所在的那座高台前。
程相儒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巨大棺槨,感到困惑:“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個祭壇?”
冷螢笑道:“古人都有大無畏的精神,正所謂,拿我祭天,法力無邊嘛。”
程相儒震驚無比:“真的假的?”
冷螢笑得更開心了:“當然是假的啊!誰跟你說這是祭壇?這叫石床。古人視死為生,並不覺得死亡就是肉體的消亡,而是靈魂的新生,所以會稱去世為仙去。因此,他們會當成死者的肉身隻是在睡眠。睡覺嘛,自然要有床呀。不過換一個角度看,石床可以使棺槨高出地麵,也避免了受潮和反水倒淹。一般在這石床正中央,棺槨的正下方,還會有一口井,叫金井,裡麵都是用來賄賂神明的寶貝,都是值錢貨。”
程相儒聽得半懂,但沒繼續追問。他湊近到石床台階一側的雁爪型長明燈前,踮腳看了看,隻看到厚厚的泥灰,已經沒有了燈油和燈芯。
他抬手將裡麵的泥灰撥開,把強光手電立在燈台中央。
強光打在燈罩上,向周圍散射開來,幾乎將大半個主墓室照亮。
冷螢豎起大拇指:“藍胖子,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
說完,她也學著程相儒的樣子,將自己的手電放進另一邊的雁爪燈內,照亮更多區域,同時也解放了自己的一隻手,使行動更加便利。
她抬頭看向黝黑發亮的大漆棺槨:“準備開棺嗎?”
程相儒指向棺槨後那無數明器堆積之處:“不急,先去那邊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