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出去的路,隻有這麼一條,如果被炸坍塌,程相儒他們所有人都將被活活困死在這下麵。
程誌風原本還擔心在出去的路上,會遇到那夥人的伏擊,沒想到對方做得更絕。
眾人表情都顯得有些驚慌,彼此互視著不知所措。
程相儒急道:“我進去看看!”
程誌風沒有阻攔,他很清楚,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此時一定迫切想要做一些事,尋求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冷螢擔心程相儒,一言不發地也追了過去。
程誌風緩緩席地坐下,並招呼其他人也坐:“沒想到,他們中還有擅長使用火藥的人。情況有些糟糕,如果坍塌很嚴重,一定有很長的路段會被堵,大家要做好長期當鼴鼠的準備。”
陳尚可之前吹嗩呐吹得滿身是汗,現在還沒緩過來,熱汗沒消,冷汗又出來了:“啥意思?當……當鼴鼠?”
廖深表情嚴肅,扭頭看向煙塵彌漫的洞口:“沒錯,要像鼴鼠一樣,挖洞。”
冷螢在山洞內很快便追上了前麵的程相儒,洞內煙塵濃度大,還勉強可以用口罩阻擋,但眼睛卻不行,難以睜開。
“藍胖子,給你這個!”冷螢拍了拍程相儒,將一個泳鏡遞了過去。
程相儒趕緊戴上,果然感覺好了不少,隻是可視距離還有些短。
兩人摸索著緩慢前行,走了許久,終於找到坍塌點。
這裡被大大小小的亂石和泥土堆滿,空氣中彌漫著連口罩都遮擋不住的火藥味兒,上方洞頂多處有交錯的裂紋,好像隨時還有第二輪坍塌的風險。
冷螢拉著程相儒往後退了退:“藍胖子,咱倆看到怎麼回事就好了,先回去吧,在這裡逗留很危險的。”
程相儒擺了擺手:“不對,我覺得有必要再多看看。”
周老板有沒有再一次利用他、欺騙他,暫時還沒有定論,但他很清楚看到,林霞綺和朱洛夫的表現非常反常。
程相儒清晰記得,在大清龍脈時,林霞綺接過周老板的槍,抬槍、瞄準、開槍,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在光線極差的地宮中,精準地打到了極遠處守墓人。
並且,那一趟大清龍脈之行中,林霞綺和朱洛夫二人一次次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表現,給程相儒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也讓他不用求證就能確定,這夫妻倆一定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絕不是陳尚可那貨可比。
可是就在剛剛,林霞綺竟然表現得好像第一次拿槍,那渾身顫抖的緊張模樣,幾乎讓程相儒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而朱洛夫那樣一個性格豪爽的漢子,剛剛從露麵到離開,全程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這也很不對!
程相儒有個猜想:周老板他們三人,是在故意演戲,故意藏拙,再以“搶”來的環形玉,換取海外勢力對他們的信任。
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們到底要成什麼事?
程相儒想不通這個問題,暫時也沒必要去想。對於他來說,目前最緊迫的,就是探查清楚前方的坍塌點,看有沒有什麼位置可以出去。
他頂著彌漫的煙塵,走到塌方前,用鐵釺試著探查哪裡可以支撐住洞頂,哪裡可以挖掘出通道。
冷螢緊張地守在他身邊,時刻關注著上方的動靜,一旦出現異常,她將第一時間將程相儒拉走,躲開出足夠安全的距離。
程相儒一會用鐵釺紮進泥土,一會搬走碎石,忙活了好一陣,忽然驚喜地“咦”了一聲。
“發現什麼了?”冷螢好奇問道。
程相儒沒有立刻回答,直接用雙手在一側牆角刨挖,沒一會就挖出來一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