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相儒看到湯彥連問都沒問,就直接給他杯裡倒酒時,他知道,在這些長輩們的眼中,他已經是大人了。
白酒很辣,從口腔辣到胃裡;白酒也很燙,一口下肚就有暖意在全身擴散。
大家飲酒高歌,氣氛熱烈又歡樂。
隻是,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不知不覺間,天便黑了下來。
洪翠帶著冷螢和阿田收拾殘局,男人們說說笑笑地到外麵找地方放水。
雖然到了夜裡,但山穀內風不大,很安靜。
等幾大包垃圾收拾出來,程誌風催促其他人都回千岩苗寨休息,他自己則留下來陪龍苗苗。
“以後,咱倆就先住在這裡吧,我不去那座破木屋了,你也彆去禁地了。”程誌風酒紅著臉,眼中的倒影的龍苗苗格外明豔。
龍苗苗疑惑問道:“你也要住在這裡?”
程誌風點頭:“是啊,我也先住下了。最後一柄金劍應該已經被彆人帶走了,我們沒了新的目標,在李教授那邊有新進展之前,再沒什麼新安排了。我不留下來,去哪裡呢?”
從漢陵題湊出來之後,程誌風又組織大家開啟了一次六古神祭祀儀式,想尋求古神對於下一柄金劍的啟示。
然而,啟示的結果有些讓人失望。
原本在東方深海區域的那柄金劍,已經到了東南方向,很顯然是已經被人找到帶走了。
程誌風自知僅憑他們幾個人,沒可能是海外那股勢力的對手,於是便將已有的六塊地圖拚圖都給了李教授,他帶眾人回了苗疆,暫時隱居下來。
龍苗苗依偎在程誌風懷中,將耳朵貼在程誌風胸口,聽那一聲聲鮮活的心跳:“我現在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希望李教授趕緊研究出個結果,讓所有一切都能有個了斷,但我又希望永遠都不要有結果。”
程誌風低頭,淺淺在龍苗苗額上一吻:“彆想那麼多,珍惜現有的一切,過好每一分每一秒吧,這是唯一我們能自己把控的。”
龍苗苗羞澀地“嗯”了一聲,微顫著睫毛緩緩閉上眼睛。
程誌風吹熄蠟燭,在黑暗中緩緩俯下身去……
程相儒在回往千岩苗寨的路上,本該心情愉悅,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皮一直在跳,導致他有些心煩氣躁。
冷螢留意到程相儒的異樣,悄悄拉住了程相儒的手,兩人很有默契地降慢速度,走在其他人之後。
“藍胖子,你怎麼了?你怎麼好像不太開心?”冷螢關切問道。
程相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感覺有些心慌,右眼皮一直在跳,很煩!”
冷螢笑著安慰:“沒事,左眼皮跳,是好運要來到,右眼皮跳,是神經衰弱,沒休息好,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程以沫這時也減慢速度,等到程相儒來到身邊,拉起程相儒另一隻手:“哥,咱倆為什麼不一起留下來陪爸爸媽媽啊?”
這個問題問得好,把程相儒直接問住了,根本沒法回答。
正尷尬時,走在前麵的石番忽然接到一通電話,驚呼出了聲。他掛掉電話,改成視頻通話,然後左顧右盼,在看到後麵的程相儒和冷螢後,急急忙忙跑了過來:“你們快看,這是不是周老板的那個手下?”
程相儒看到被全身捆綁、不知是死是活的譚成,皺起眉頭:“是譚成!怎麼回事?”
石番用手勢示意程相儒不要說話,然後對著手機道:“強叔,我們正在回去的路上,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