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不是那個放映員,不知道在擺什麼架子,一直不肯來。”張富貴歎了口氣道。

雖然他已經儘力掩飾了,但張文還是從他話中聽出了怒氣。

張文疑惑問道:“擺架子?那他是為什麼不肯來?”

“其實不瞞你說,這場電影早在收水稻之前,就應該放了,但是因為這個放映員,一直拖到現在。”張富貴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從頭說起。

“為什麼?”張文還是沒明白。

“剛開始我們也不知道,還以為人家是嫌咱這裡地偏人窮。

後來我問了上麵,才知道這些放映員下鄉,廠裡都會有補貼額,而且不止一份。

文化站也會給補貼,很多放映員為了這兩份補貼,都會迫不及待下鄉。

隻有來咱這的這個放映員,三請四請就是不來。”

“那他怎麼忽然又來了。”張文聽著都覺得生氣。

“他來,是因為隊長,你軍叔為了給大家看上電影,答應殺一隻老母雞請他吃。

他為了那隻老母雞,這才來的。

結果今天他來了以後,你軍叔殺雞敬酒的,請他吃好喝好了,他卻又不滿足了。

竟然看上了你豆奶奶家的那兩隻鴨子。

你知道的,你豆奶奶一把年紀了,就靠那兩隻鴨子活,怎麼可能給他。”張富貴越說越來氣。

張文也沉下臉來:“所以他是因為,豆奶奶不給他那兩隻鴨子,所以就一直不來?”

“對啊,你豆奶奶舍不得那兩隻鴨子,但又不想因為她自己,耽誤大家看電影。

現在急的高血壓都犯了,但是那個放映員就是不來。”

張富貴感覺自己的高血壓也快要犯了,扶著牆大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來。

張文聽明白了來龍去脈,心裡的火也蹭蹭往上漲。

看著村長的身體也不太好了,安慰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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