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咱們村裡那個小芳,人家都嫁的比她好,跟她同齡孩子都幾個了。我真的我回去都不好意思說你快三十了還沒結婚沒娃,說起來真是丟我池家的臉!”
池柚一語不發,她沉默地看著眼前懊悔的父母,雙手捏緊了拳頭,指甲嵌進掌心,留下密密麻麻的疼痛。
忽然,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
男人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梔子花香,背部寬闊而厚實,像一座可靠的大山抵擋住了山外的洪水猛獸。
“沒本事的男人和家庭才會隻看重女性的生育價值。”季宴禮平靜地說著,接著轉身扶住池柚肩膀和她一起走回病房。
走了沒幾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哦,忘了,你們沒什麼文化,聽不懂。”
然後狠狠地關上病房門。
回去的路上,池柚一語不發的看著窗外,她不哭不鬨,安靜地如同提線木偶。
父母走後,池柚表現的一如平常,替奶奶收拾好病房就告彆離開,離開前,那個形如枯槁的老人家拉住了季宴禮的手,懇求他安慰一下自己的孫女。
回到家裡,池柚換好拖鞋便徑直往房間走去:“季先生,謝謝你今天陪我去看奶奶,我今天有些累了,晚飯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她往前走去,背影十分落寞。
“池柚。”
池柚沒有回頭,停在了原地。
季宴禮不知道說什麼,他走上前去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今天辛苦了。”
見池柚沒有什麼反應,季宴禮決定離開給她獨處的時間,可沒想到剛要走,就被人拉住衣襟。
池柚的背影漸漸顫抖,幾秒後,她撲進了他的懷裡放聲痛哭。
季宴禮本想推開,可最終還是放下了抬起的手。
午夜,池柚洗漱好躺在床上睡覺時,突然想起了剛才在季宴禮懷裡哭的樣子。
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暢快的哭過了,這樣哭了一場,感覺自己的壓力都釋放了出去。
想到自己將季宴禮的襯衫都哭濕了,他都沒有推開自己,池柚不禁心裡暖暖的。
同一時間,高級會所裡,季宴禮看著自己襯衫前的一大片淚漬,若有所思。
原本池柚去洗漱後,他就準備休息了,可臨時有朋友今晚回國,太久沒見的他們決定一起聚聚。
一個朋友看著發呆的季宴禮打趣道:“宴禮這是知道徐思暖回國了?魂不守舍的?”
“有可能哦,當年他倆感情那麼好,後麵莫名其妙的就分手了,宴禮自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交過女朋友,這難道不是在等她嗎?”
“你說思暖這次回國是不是也是為了宴禮?我聽說她在國外演藝事業挺好的,也是突然就決定要回國了。”
“有可能,說不定這倆早就背著我們聯係上了......”
“我和她早就結束了。”季宴禮開口打斷了朋友們的猜想。“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