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出來時,卻不見了霍昭庭的身影,隻有宋彥站在門口等她。
見她出來,宋彥客氣道:“霍總讓我送您去墓園。”
時斐不動聲色的問:“霍總呢?”
“霍總受邀參加顧老的品酒會,讓我轉告您,他今晚會晚些回來。”
時斐怔了怔,繼而自嘲一笑。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以為他特意送她來潞城,是要和她一起去祭拜父親,原來隻是順路帶上了她!
也是,他怎麼會去祭拜她的家人?
要不是她和時家,他和霍家不會損失慘重,他也不會被迫放棄心上人娶了她!
在他心裡,不怨恨時家的人,已是叨天之幸運!
行駛的車內,她打開車窗,一陣陣寒風吹入,徹底讓她之前隱隱躁動的心冷卻了下來。
再抬眼前,她眸中已經平靜如水,再無波瀾。
進入隆冬之際,靠海的潞城比海城更冷。
尤其是墓園所在的半山坡,迎麵吹來的都是刺骨的冷風,映襯著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愈發冷寂寒閔。
走到一半,陰沉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整個墓園都籠罩在一層蒙蒙的水霧中。
時斐打著一把黑傘,獨自走向墓園深處。
直到站定在一塊熟悉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她眸中漸漸氤氳出層層傷痛。
她蹲下身,輕輕擦拭照片上的雨水,耳邊依稀回蕩起父親的聲音。
“斐斐,無論什麼時候,眼淚隻能是你的武器......”
她時刻謹記著這句話,所以不管何時何地,哪怕三年前時家家破人亡,哪怕她遭遇無數委屈和羞辱,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唯有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她才敢放縱自己。
忽地,她眼角餘光掃到墓碑後有一抹白色,伸手拿過來,赫然是一束新鮮的白菊!
霎時,她眼神驟變,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那個女人怎麼敢的?她怎麼敢來祭拜父親?
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