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斐沒有回應後,他直接打開了床頭的燈,昏暗的光線,卻讓這些傷口變得更加明顯與駭人。
他忍不住伸手撫過那些傷,眼底陰鷙,連帶著聲音都沒有溫度了。
“誰乾的。”
他又問了一次,抬眼之際,卻對上時斐湧淚的眼眶。
時斐立刻偏過頭,想極力忍住,可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關切麵前,自己突然變得脆弱不堪。
那些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委屈,難過,疼痛都一擁而上。
如果是彆人,時斐隻會不以為然地藏起那些傷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也不會多想什麼。
可偏偏這個時候,情緒不受控製,她雙肩顫抖,淚流不止。
這恐怕是時斐第一次在霍昭庭麵前如此,以前哪怕受再大的傷,再多麼難過,他也沒有看到過她的一滴眼淚。
即便是被自己誤會,被自己發狠對待,她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像個執行任務的機器人,好像隨時都能抽離自己身邊。
但這次不一樣了。
霍昭庭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他摟過她的腰肢,毫不猶豫地將她帶入懷中。
這個時候,他也不再逼問,而是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頭,不言不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昭庭才將她放下。
也許是哭累了,也許又是其他什麼原因,時斐睡了過去。
霍昭庭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子,目光掃過她手腕上那條傷痕,目光一如數九的寒風。
他來到甲板上,此刻遊艇已經停靠在碼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