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一切。
包括當初是如何被靳池帶走,如何受到刺激的,結合這幾天她和霍昭庭的相處,她忽然覺得,以前自己所想過與他有過美好的瞬間,都是笑話一般。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陷入這段感情。
她早該知道,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明明就不該對霍昭庭產生任何情愫,如今能得到他如此對待,也是咎由自取!
痛苦的同時,時斐也在懊悔。
她緊緊咬著下唇,深深凝視著霍昭庭,將他最後這一刻的模樣記在了心裡。
幾乎是同時,她也告誡自己。
孩子沒了,外婆也沒了,他對自己也是如此,所以該有的感情也該徹底讓它消失。
往後她應該隻為自己,隻為時家而活!
不管怎樣,到了如今的地步,她隻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讓靳氏徹底毀掉,哪怕是利用霍昭庭當自己的利刃,哪怕是利用靳池,她都絕不手軟!
思及此,她沉下目光,一點點地從霍昭庭的懷中脫離而出。
她光著腳在船艙內行走,她放輕腳步,慢慢地走至門口。
但在拉開門的瞬間,還是停頓了一下。
時斐轉身看向床上的那個人,仿佛無形之中有一雙扼住自己咽喉的手,讓她窒息不已。
黑暗中她噙著淚意,就連疼意都已經感覺到麻木的她,卻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酸脹的眼眶。
時斐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收回眼睛,拖著沉重又酸痛的身體,輕輕打開船艙之門,走到連廊之處。
遊輪上安靜不已,她知道薑遲是要救自己的。
剛剛如果不是霍昭庭忽然過來,或許自己已經在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