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她尋了一個矮個子的獄卒,抹起了淚。
“差爺,我夫君他身上帶著傷,眼看就要不行了!你說我什麼命啊,年紀輕輕就要當寡婦!”
獄卒翻了一個白眼,一臉的不耐煩。
不等他開口嗬斥,俞淺音就麻溜的將耳環塞到了他的手裡。
“差爺求您行行好,施舍我點藥材,這是我身上僅有的一點首飾,還希望您笑納。”
生怕獄卒不心動,俞淺音壓低聲音道:“差爺,若是您幫了我這一次,等我到了流放地寫一封家書給侯府,到時候必有重謝!”
大家都以為嫁過來的是侯府嫡女。
更何況她那位渣爹對她隻有算計,此時不利用,更待何時!
“此話當真?”獄卒掂量著手裡的耳環,很是心動。
“我還能騙您不成,說到底我是東昌侯的女兒,又怎麼會放任我不管,到時候給您一處宅院安身立命不成問題。”
俞淺音麵不紅心不跳,倒是當真把獄卒誆騙了過去。
拿著草藥,俞淺音步履輕快的走上沈卿塵與林氏休息的地方。
還沒靠近,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
“大嫂,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以往在府裡,所有好東西都緊著你們大房享用,我們落到這步天地也都是你們害得,你就應該把你們那份口糧讓出來給我們吃!”
二房一行人圍住林氏與沈卿塵,王氏弓身扶著腰,紅腫的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她眼裡卻瞧著林氏手裡剩下的餅子,咽了咽口水,眼裡儘是貪婪。
沈大川則站在一邊附和著:“大嫂,如今大哥都不在了,以後就要以我們二房為主。”
林氏麵對虎視眈眈的二房,被氣的眼眶發紅。
她沒想到,這群人這般狠心。
竟要將他們這對孤兒寡母活活逼死!
沈卿塵靠在樹上,幾次想起身,都跌坐回去,他的麵色越發蒼白入紙,呼吸急促而不穩。
知曉他是傷病發作,耽誤不得。
俞淺音瞟向麵露凶相的王氏,眉頭微皺。
這王氏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訓她一頓,省的她一天到晚惦記別人的東西!
她閃身從樹叢後走了出去,一雙杏眸微微眯起。
“你們二房不去當強盜還真是可惜了!”
沈大川一見俞淺音過來,當即沉了臉,“我們將軍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人過來指手畫腳!”
俞淺音勾起唇角,“還做著春秋大夢呢!將軍府早就被抄家了,還有什麼臉在這裡擺一副大爺姿態。”
“你!”
俞淺音冷哼一聲,迎著沈大川狠厲的目光,譏諷道:“將軍府以前都是靠著戰功支撐著繁錦,這都是大房一脈在沙場上流血廝殺得來的,和你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現在怎麼有臉在這裡討要口糧。”
俞淺音雙手環抱胸前,斜睨著眾人,絲毫不畏懼。
她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有我在,你們就別想欺辱大房,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把官差招過來,大不了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