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心裡也有些後悔。
剛才不應該任性彈悲曲。
調子起悲了。
尤其是楚臨淵的眼神，不時地落在她身上。
並不是她司空見慣的愛慕，而似銳利的鋼針，恨不能從上到下將她捅上九九八十一個窟窿。
她心一驚，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一個顫音就發了出來。
原本悲涼的調子，因為這個顫音，本該決絕的情誼，又突然憑添了一絲滑稽。
沈嶠隻是感慨剛才那女子的柔弱，可聽著這曲子與剛才天上地下，這才發覺楚臨淵緊繃著下巴，逼迫性太強了。
自成親來，她被楚臨淵照顧得極好，甚至說一不二。
難免得，就助長了她的任性。
她這才後知後覺，他帶她來是尋開心的，她這個時候居然好死不死點了個斷情絕愛的。
這跟男人上花樓，原配來捉奸有何不同，都是掃把砸腦門兒，掃興到頭了。
她想到這兒，抬手回握住他的手，另外一隻手在他手背上敲著點子。
人也下意識地湊了過來：“這曲子，有點掃興啊。”
楚臨淵似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麵色稍霽，“你還知道？”
“剛才想到秀才打他娘子的情景，哀其不幸，所以才臨時點了這個......”
沈嶠實話實說道。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若是瞞著楚臨淵，楚臨淵麵上不說，但是心底會更不痛快。
可自己有什麼說什麼，坦誠相告，他似乎對她格外的包容。
果然，他似乎也想到剛才的那一幕。
冷凝的臉色柔和了下來，“人各有命。”
此時素纖的曲子終於彈完，她抱著琵琶起來，輕輕擦了擦頭上的汗。
福身告退。
曲子也聽了，沈嶠不由得跟楚臨淵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夜色。
不遠處的房間似乎也觥籌交錯。
沈嶠沒話找話道：“方才這女子，不像尋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