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發現,她高估了自己。
她以為和沈寂分開並不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影響,痛苦歸痛苦,難熬歸難熬,可她是個演員,可以靠著演戲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一點難過悲傷的情緒,而且這個世界上誰離了誰,日子都要繼續,沒了沈寂,她的生活也還是要繼續。
所以這兩天,她一直表現得很自然,也確實騙過了很多人,包括她自己。
可剛剛那一摔,手腕和身體各處傳來的痛,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一樣,霎時間將她臉上、身上所有的偽裝和遮擋全都撕扯開來,支離破碎。
葉芸終於崩潰了。
她不去管身上的疼,也不去管手腕上已經裂開流血的傷口,就那麼靜靜地趴在地上。
三年!
整整三年,她的生活裡全是沈寂的影子,即便沈寂對她從來都沒有一句好話,也從來都不溫柔,甚至在那事上都對她極近折磨與粗暴,可畢竟是三年啊!
這三年裡,沈寂就好像已經滲透進了她的身體裡,伴隨著她身體內血液的流淌,無時無刻的不在她的靈魂中穿梭,最終牢牢地紮根在她的心上。
如今她狠心將其從心臟上拔下來,卻不去管留下的傷口和空洞,任由那傷口和空洞血肉模糊,不斷地涓涓向外流著鮮血。
這些怎麼可能是一個單單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就能夠解釋的了,釋懷得了的?
好疼啊!
一陣劇烈蝕骨的痛霎時間從胸口傳來,葉芸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蜷縮起身體,單手捂住了胸口。
她仿佛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這時候,終於有路過的人發現了她。
而同一時間,遠在醫院病房內被控製著的沈寂,突然也莫名地覺得胸口襲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猝不及防間讓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沈寂猛地跌倒在地。
他單手捂住胸口,蜷縮起身體,但卻絲毫沒有任何緩解。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