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想安安穩穩的在養老院裡等死,如今都成了一種奢望。
“衍兒啊,那我們沒了宅子,以後住哪兒啊!”
林衍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菜市場旁邊的草棚:“暫時隻能住在草棚裡了……”
林衍根本不敢找工作,他隻要一走出去,就會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追著罵。
像林衍這樣以前在新城還算有頭有臉的人,很多人都認識他,他想偽裝去找份端盤子的工作糊口,怕都是難上加難。
新城是一個物欲橫流,牆頭草隨風倒很盛行的城市。
一人落敗,人人跳出來踐踏,這種現象見怪不怪。
往常林家當做笑談一樣閒聊著彆人家的沒落後續慘狀,如今也輪到了自己。
老太太看了看垃圾場旁邊的草棚,她癱坐在了地上。
要不是因為這條小命是好不容易向祁天一求來的,她真想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
東海市沿河岸線,有一排高聳入樹梢的高牆。
順著高牆找到大院的正門,上麵掛了一片匾額,上麵刻著“葉家府邸”。
此時的葉家,古琴聲不斷傳出,夾雜著圍牆外的車水馬龍,市井氣息濃重。
葉賀騰坐在碩大葉子的芭蕉樹下撫琴,他微閉著雙眼,粗狂的手指在琴弦上顫動,他沉迷於其中。
他的對麵是一間書齋,也是他辦公的地方,整座院落幽靜淡雅。
一陣“沙沙”的聲音,琴聲停止,葉賀騰睜開了雙眼。
他頭頂的小辮子動了一下,他縷了縷滿意的短胡須,下巴上的黑痣很明顯。
“是丁一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