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不是我殺的!”
陸陌桑手指扣緊了洗手台,抬眼看向秦律川,“她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秦律川眼神驟然陰鶩下來,“那個孩子是誰?”
他果然看到了。
陸陌桑心臟頓時緊縮起來,強撐著問:“什麼孩子?”
“你最好彆在我麵前裝傻。”
秦律川冷聲,“那也是我的孩子,你要是識相點,就最好把他交給我,否則,五年前的事,你不會想再發生一次。”
陸陌桑慘然一笑。
從看到秦律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場噩夢其實從未蘇醒。
“五年前的事?”
她開口,眸中清冷,“你說的是什麼事?是逼著我向沈依依下跪磕頭?還是一口咬定就是我害死的沈依依,把我送去監獄,想讓我給沈依依抵命?”
陸陌桑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又或者,是我父母,在來找你的路上,被一輛卡車當場撞死,讓我從此無家可歸,宛如孤魂野鬼?”
說到這裡,她竟然笑了笑,對秦律川道:“那不好意思了,我隻有一對父母,他們死了,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秦律川望著陸陌桑那張在他心底被仇恨描摹了千百遍的臉,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他見過很多樣子的陸陌桑,驕傲的,自信的,神采飛揚的,也有蒼白狼狽,絕望瘋狂的,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平靜得幾乎心如死灰。
秦律川深吸一口氣,語氣淩然:“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你覺得委屈,依依難道就不委屈?”
陸陌桑忍無可忍:“我再說一遍,沈依依的死,跟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若是懷疑,大可以自己找根歪脖子樹吊死,去地下問她啊!”
說完,陸陌桑轉身就走。
她無法忍耐,再和秦律川呆在同一個空間裡。
“很好。”
身後,秦律川語氣中浸滿寒意,“你最好不要後悔你說過的話。”
陸陌桑一直出了明銳集團,被崩潰情緒衝昏的頭腦才清醒片刻,想起來給傅禹城發消息,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就先走了。
傅禹城倒是沒多說什麼,隻囑咐她照顧好身體。
回公寓的路上,陸陌桑已經想過了,立刻收拾東西,帶著陸墨離開回英國,寧肯不參與這次合作,她也不想再和秦律川產生半分交集了。
然而,當她到家推開門時,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客廳內空空蕩蕩,陸墨早已不見人影。
霎時間,陸陌桑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她幾乎是手忙腳亂的去調客廳的監控,畫麵上很快就顯示出來,是秦律川的人帶走了陸墨。
陸陌桑癱坐在地上,想起秦律川的話。
果然是雷霆手段,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她。
陸陌桑從地上爬起來衝出房門,直接打車來了秦仕公館。
五年前,她一身狼狽被警察從這裡帶走的時候,就再也沒想過回來,但為了陸墨,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