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自稱爸爸的，可話到嘴邊還是有些尷尬，最後隻能用“我”這個自稱。
陸墨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將小臉彆過去，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快要哭出來了。
一旁的陸陌桑愣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爸爸，你是不是想起來了？”小孩子是這樣的，不記仇，很容易原諒大人給他們造成的傷害。
秦律川露出歉意的表情，但將陸墨抱在了懷裡：“還沒有，但我知道你是我的兒子，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陸墨直接哭了出來，原本秦律川和陸陌桑出事，他就愧疚得不行。
這幾天秦律川還總是說一些傷人的話，他更難過了。
秦律川有些手足無措，求救似的看向陸陌桑，卻發現陸陌桑的眼睛也紅了，頓時心裡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意。
“對不起。”他隻能又說了一遍。
陸墨的情緒憋了太久了，現在終於發泄出來，直接哭睡著了。
秦律川聽到陸墨綿長的呼吸聲後，低頭看了一眼，就見他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
“先放病床上吧。”陸陌桑聲音有些沙啞：“用濕巾給他擦一擦臉，不然醒來他會難受的。”
說到這裡，陸陌桑忽然停頓了一下：“還是我來吧。”
“不用。”秦律川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明顯的溫柔，讓陸陌桑又愣住了。
秦律川將陸墨放在病床上，又拿出濕巾將對方淚痕擦乾淨，給他蓋好被子才拉著陸陌桑走出了病房。
陸陌桑看著捏著自己手腕的大手，恍惚了一下，也沒有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