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國將近一年的時候,高賢頤給我打了電話。
哪怕是被我無數次掐斷,甚至扔進黑名單裡,她都沒有放棄。
我最終還是給了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說,跟陸家是世交,聯姻是從小就定下來的。
她曾經為了抗拒這段聯姻,什麼嘗試都做過了,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對現實妥協。
高賢頤還說,她不後悔走出這一步,因為不管想要得到什麼,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但她唯獨覺得很對不起我。
我是整件事中最無辜的那個,她明明知道,卻還是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卷了進去,甚至付出了比他們更慘烈的代價。
那天,我聽高賢頤講了很多,原本對她的憤怒和不解,也在逐漸得以平複。
隻是理解歸理解,再讓我能毫無芥蒂地將她當成好友,已經不可能了。
高賢頤顯然也很清楚這點,分寸把握得極好,把其餘的一切都交給時間。
至於陸時舟......
他在我落地X國幾個小時後,就追了過來。
之後更是每個月都來報道一次,哪怕每次都吃閉門羹。
然而一年後,他就消失了。
他的愧疚和長性,似乎隻夠堅持這麼久。
但,誰在乎呢?
至少我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早就習慣了很久都不會想起他一次。
隻是午夜夢回時,我還是會想起失去的寶寶。
撕心裂肺的痛永不消逝,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深埋而已。
這短短的幾年,我似乎把漫長的一生都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