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似乎是在想該怎麼措辭。
就在我的耐心快要用儘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許總,您不知道,陸總他現在身上背負的壓力有多大。他坐在這個位置上,隻是外人眼裡看來的風光。
不知多少人盯著他的位置,想要找到任何一點兒錯誤,好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攆下去......”
“等等,這跟他今天對我做的事有什麼關係?給他壓力的不是我,也不是我想把他攆下去的。”
我直接打斷了阿文的話。
所以他醞釀了半天,就是想通過賣慘博取我的同情?
“不,許總,陸總的壓力確實是您給的,哪怕您不肯承認,我也還是要這麼說!”
阿文卻堅持自己的說法。
“陸總是什麼樣的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他不管是辦案,還是現在從商,從來都是遊刃有餘,不會讓任何事影響到他的判斷。
可是因為對您做了錯事,他一直被愧疚和痛苦折磨著,想要跟您解釋,也得不到任何機會。您在痛苦中掙紮的時候,他收到的折磨一點兒不比您少!”
我聽著阿文的話,似乎每個字都在譴責我的絕情。
“所以我就該原諒他的欺騙,就該放下我的喪子之痛,接受他的道歉,讓他從‘痛苦折磨’中得到解脫,是嗎?”
我憤怒到了極點,對阿文的感官也差到了極點。
果然,人是有立場的,會變的。
他現在完全站在陸時舟那邊,又怎麼會從我立場考慮問題。
“不是的,許總,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阿文聽出了我的憤怒,立刻連聲解釋起來。
“我是想說,陸總雖然一直沒能得到您的諒解,但他真的在您所不知道的時候,默默為您做了許多事。
就算您不想原諒他,但至少看在他努力贖罪的情分上,這回高抬貴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