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地說，仿佛隻是在跟我溝通患者的病情，剛才的衝突從未發生過。
“舊病複發......”
我知道草木皆兵的多疑要不得，可腦子裡卻下意識地在想著，這會不會是陸時舟又一次的苦肉計。
甄凱是他的人，會配合服從他的指令也是順理成章。
可另一個我卻在心裡不斷地喊著：“許嘉寧，陸時舟救過你，不止一次！那些人情你這輩子都償還不完，效果不比什麼苦肉計都更好？”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了什麼？”
甄凱忽然提高了音量，將我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
他雖然改變了音量，說話的語氣卻還是一如之前的平靜無波。
“抱歉，我......我剛才有些走神。”
我愧疚地說。
不管有再多的理由，我也不該在這種時候走神。
“我檢查過了，這次他發病，如果不小心養護的話，很容易惡化成癌變的誘因，所以我的建議是，先治好心病，再養護身體。
而這件事的關鍵，在你。”
甄凱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就是陸時舟的心病，也是他的解藥。
想要讓他安心養病，我這個致病因素就要轉變成他的解藥。
我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似乎是為剛才的揣測變成現實感到悲哀，又似乎是因為什麼彆的。
甄凱又說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而我聽到床上傳來響動的時候，卻發現他不知何時離開了。
轉眼看向依舊昏迷的陸時舟，他隻是無意中翻了個身，在被甄凱用過藥後，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緩解了許多。
我沉默地看著他，起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