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份藕粉和黑芝麻糊。
看陸時舟說話的樣子,我就知道現在指望他自己吃東西,那是不可能的。
“喝點粥吧?或者,你更喜歡藕粉或是黑芝麻糊?”
“我可以自己來。”
陸時舟伸出手,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我強忍住想把碗摔在他身上的衝動,強迫自己記住一件事。
就算陸時舟的行為都是有所圖,哪怕他之前的就診記錄、各種治療方案,以及現在的病情全部都是偽造,隻為演這一出戲,對我而言也是個機會。
是還他人情,讓自己心安的機會。
我垂下眼眸,藏住眼底的真實情緒,手中的調羹卻在粥碗中無意識地撥弄著。
陸時舟的手頹然垂下,臉上居然現出幾分尷尬。
“我是想自己來的,可是......有點沒力氣了。”
“當然,你還在發燒,除了藥和一點點水,已經有十幾個小時沒吃過東西了。”
我舀起一勺白粥,配上一點小菜,遞到陸時舟嘴邊。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生病的時候,你也這樣照顧過我。禮尚往來,隻是最基本的禮儀而已。”
隨著我劃清界限的一句話說出口,陸時舟眼中明亮的火光漸漸黯淡,卻還固執地不肯熄滅。
他看著送到嘴邊的食物,配合地張開口吞下去,還不忘誇獎我的手藝。
“很好吃,這味道真是久違了。”
“違心的話就彆說了,前天托你差點兒燒了廚房的福,才剛吃過我親手做的飯菜,這麼快就久違了?”
我毫不客氣地戳穿他的“讚美”,堅決不肯再吃下一點兒糖衣炮彈。
陸時舟卻還是笑眼彎彎地看我:“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嘉寧,你算算看,這過了幾天,算不算久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