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正源得知我又懷孕後,各種營養品、水果、名貴的補藥,幾乎是流水樣地往病房裡送。
隻是鄭嫂的營養餐也是準時送到這裡,我便讓她每次都帶些東西回去。
即便這樣,我感覺送來的東西都始終不見減少。
長長的果皮垂下,像我一直都剪不斷的愁緒。
明明在看到他受傷,等待他救治的過程中,我像是又經曆了一遍曾經的夢魘。
那些痛苦和窒息的感覺,到現在還清晰地刻在我體內。
可現在看著病床上的他,我卻像是陌生的第三人,人陪在他的病床邊祈禱他快些清醒,心卻抽離在外,不緊不慢地過著我的生活。
這種情況不正常。
我能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陸時舟“睡”得很熟,對我的一切言行都無動於衷。
“陸時舟,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要走了。”
我拿著削好的蘋果,小口啃著,不知怎麼就蹦出來這麼一句。
或許隻是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但脫口而出後,我就開始認真考慮這個想法。
可是,就這麼一走了之,真的不是臨陣脫逃嗎?
有個聲音在心底弱弱地說。
我故作聽而不聞。
誰說臨陣脫逃就不可以?
我逃過一次,同樣可以再逃一次。
就在這個念頭甚囂塵上,幾乎要奪取我所有理智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陸正源快步走進來,不等我發問就急急地說:“嘉寧,陸氏恐怕需要你來救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