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他在家裡頭拿不到銀子,竟跑到外頭借印子錢!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被人追債斬斷了指,仕途儘毀......”
“書院的夫子找上門來,我們才知道他竟有大半個月沒有去書院,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敢再瞞著老侯爺,隻能如實稟報!沒成想,倒被大小姐給怨上......”
殷氏泣不成聲,捂著臉聲嘶力竭,“侯爺,賤妾無用,沒有替您照顧好二公子,也沒能為您管好侯府......”
“啪!”一條長鞭突然淩厲甩在她身前的地麵上,力道之重卷起滿地飛塵。
那一下仿佛狠狠抽在她心裡,嚇得殷氏驟然一頓,打了個驚嗝。
她目光帶著一絲駭然,猛地抬眸看向握鞭的左傾顏。
對視間左傾顏眼中凝霜般森寒,滿目厲色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配提我父親!”
殷沛徒然厲喝,“左傾顏!公堂之上你敢動手!”
譚仲廷輕咳兩聲,語焉不詳地喚了她一聲,“左大小姐,稍安勿躁。”
殷氏緩下心緒,低垂的腦袋唇角微勾,不動聲色道,“大小姐恨我破壞了侯爺與夫人的情誼,可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我與侯爺相識雖晚,卻也是真心換真心......”
殷氏用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而且侯爺和夫人都已經走了十六年,我亦隻生了傾月一個女兒,為何大小姐還要揪著前塵往事不放,處處與我為難呢?!”
門外聚集的人群不由竊竊私語,仔細聽去不乏有人開始斥責左傾顏太過霸道任性,無理取鬨。
連帶堂上的衙役看向左傾顏的目光都有些不耐和嘲諷,在東陵國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更彆說定國侯府本是天陵勳貴。
先定國候當年文韜武略威名赫赫又是獨子,本就該多納良妾為侯府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先定國候夫人當年沒有反對殷氏入門,且又早早隨亡夫而去,怎麼如今反倒是左傾顏這個嫡長女百般刁難為侯府操勞半生的殷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