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衙役和酋二回來得很快,衙役還揪著一個二十來歲滿目驚恐的男子。
“大人,他就是那陳姓飼師,他親口招認了是殷家小公子殷沛給了他銀兩,叫他提前幾日給這兩隻雞喂食五石散,我們查過鬥雞場的勝敗記錄冊,在左二公子下注的前幾日,這兩隻雞一直連勝,從未有敗績。”
衙役又道,“直到左二公子下注那日,他接到殷沛的授意,才給鬥雞斷了藥,這也使得連勝十幾場的鬥雞突然敗陣,二公子因此欠下巨額賭債。我等還在他房裡搜出了五石散,請大人過目。”
譚仲廷查看了證物,目光掃過趴在長凳上喊冤的殷沛,冷哼一聲道,“殷沛,你先是串通陳飼師對鬥雞做手腳,慫恿左兆熙投注,設下驚天騙局讓他輸得血本無歸!繼又勾結小廝陳義攛掇他到彙通銀莊借下高利的印子錢!”
“在他落魄之後,你和陳義不但沒有施以援手,反而將他的行蹤告知了彙通銀莊,甚至替彙通銀莊穿針引線將他賣入男風館,叫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你好狠毒的心思啊!”
“我沒有,不是我做的!”殷沛趴在長凳上怒目圓睜,奮力掙紮想要起來,卻被一旁的衙役死死按住。
殷氏聞言麵色驟變,生怕殷沛被人一激脫口而出將自己抖出來。
她猛地起身大喊,“殷小公子是冤枉的!願賭服輸,二公子自己下的注,自己簽的契約,最後自己想不開投了河,怎能怪到殷小公子身上!”
殷沛恍然回過神,咬牙怒喊,“對!是左兆熙自己好賭,不關我的事!你們休想栽贓於我!”
“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譚仲廷冷然厲喝。
他並非不知門閥貴族身後的醃臢事,可像殷沛這種表裡不一處處設計,一味想將對他生死相托的摯交好友坑死的歹毒少年郎,還真真是頭一次見!
看見他事到如今還不可一世抵死不認的模樣,譚仲廷是真動了氣,嘴上也不饒人。
“你年紀雖小,手段卻陰狠毒辣,一環扣著一環,生生將你的至交好友逼入絕境,殷家門楣清貴,乃是百年書香門第,怎會養出你這麼個豬狗不如的雜碎!!”
話落,門口圍觀的百姓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