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捧著左郝岩用剩下的早膳,笑著道,“小公子昨日挨大小姐訓了,今日早早便起來背書,說是背完了再練劍。院子裡風大,袁大哥進屋稍坐一會兒吧。”
袁成宇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隨即笑答,“不必了,我就在院子裡走走,小公子天資聰穎,背書什麼的,難不倒他。你先去忙吧。”
“好的,那您請自便。”
當歸走遠,袁成宇眸光也沉了下來。
左傾顏怎麼會突然過問郝岩的功課,莫非是她察覺到了什麼?
這些日子躲在暗地裡監視他的眼線,無疑就是慕青苑的人,左傾顏這是見他與郝岩走得太近,坐不住了?
哼。
他冷笑一聲,目光落到院子裡兩個並立的長壽海棠上。
如今才想提防,未免太遲了。
正值六月。
長壽海棠花期剛過,院子裡泥地上稀碎散落著凋零的海棠花。
左傾顏走進恒園,遠遠就見袁成宇負手立於海棠樹下,一身肅然與這落花紛飛的美景格格不入。
袁成宇第一時間看到她,麵色平靜拱手見禮,“見過大小姐。”
左傾顏笑意盈盈走近,“聽郝岩說,最近袁統領為了他的武藝沒少費心,今日我起早,便想來見識見識,他有沒有打誑語。”
隻見袁成宇垂眸,神色恭謹。
“小公子對習武一事頗為上心,在下見他喜歡,就自作主張教了他一些,沒想到反而耽誤了功課,實在是愧對侯爺和夫人。”
此人表麵看起來倒是頗為乖覺。
通常這樣能屈能伸的人,最擅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