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埋好,他盯著恢複如初的黑泥地,又看了看漸亮的天色,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左郝岩習武的時間,他索性就攀上海棠樹閉目養神。
嗅著手掌心清晰的泥土味,這整整一日的惶恐不安,總算悄然褪去。
殊不知,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從屋簷上消失,直奔慕青苑而去。
......
開陽見到左傾顏的時候,她與自家主子並坐在圓桌前,如一對璧人。
他將一張淺顯的圖紙交給左傾顏,“左大小姐,這是那人藏鐵盒的位置,屬下都畫出來了。就在兩棵海棠樹的正中間。”
“有勞了。”她接過圖紙淺淺一笑。
祁燼掃了一眼道,“你這招打草驚蛇用得甚妙。”
開陽聞言接過話頭,“不過那人一直在海棠樹上守著,想要從他眼皮子底下拿到東西,幾乎是不可能。”
恒園的院子地勢平坦,除了那兩棵海棠樹,可遮掩的地方並不多。
而且,袁成宇警覺性極高,他定還收買了恒園的奴仆,若有有生麵孔靠近,定會被他察覺。
祁燼看向左傾顏,“明日林家就要送聘了,若真如你猜測的那般,你打算怎麼辦?”
左傾顏麵色從容朝他輕笑,故作神秘眨了眨眼,“山人自有妙計。”
前幾日,她將前世林家利用送聘禮栽贓定國侯府的事簡單地提了幾句,推說是夢中景象,沒想到祁燼竟很快就接受了,還說他也曾做過類似的夢。
但他的夢很短暫,隻有隱隱幾個畫麵。
祁燼寵溺一笑,也沒有多問,“這些時日林家和殷氏看起來乖覺,但還是要小心提防。”
“嗯,他們越是安靜,就越是有鬼。”
林詡風的狠毒,她可是領教過許多次了。
祁燼想了想道,“不如就把開陽留在慕青苑,待此事了,再讓他回王府吧。”
“陽護衛若是願意,自然是好。”
開陽忙道,“蒙大小姐看得起,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起來他這條命多虧了大小姐才撿回來的,自從養好傷,他就一直想找機會報答恩人。
祁燼朝他揚起下頜,“趁天還沒亮,回府收拾細軟吧。”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