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說起齊王,一雙龍目卻裹挾著霜寒,叫人不敢直視。
祁燼劍眉微蹙,不解道,“難道父皇也覺得像殷氏那種賤妾......”
皇帝眼皮子狠狠一跳,一顆心也險些從嗓子裡跳出來,“休要胡言亂語!”
“兒臣知罪。”祁燼嘴角拉平,眼瞼微垂。
一室的沉默仿佛將皇帝架在火架子上烤。
心情愈發焦躁,他忍不住冷聲問,“你齊王叔傷勢如何?”
祁燼搖頭,“聽他手下的人喊著要傳太醫,不過兒臣來的時候問過太醫署,沒有齊王府的折子,想來,齊王是直接喚了太醫過府。”
皇帝聞言神色陰鶩,“他倒是愈發能耐了。”
“你去告訴左家人,殷氏與齊王的事,事關皇室顏麵,暫不能宣之於口,至於殷氏......先關起來,朕自有發落。”
“是。”祁燼默了默,上前為他斟了杯水,又接替跪地不起的喜新,替他擰乾毛巾,遞了過去。
皇帝沉著臉接過,龍目深邃,不知想些什麼。
祁燼忽然道,“難怪那日傾顏為她二哥大鬨京兆府,指責殷氏暗害她二哥時,齊王叔風塵仆仆剛回天陵,就急著趕來救下殷沛。”
“這事兒臣一直覺得奇怪,若他們倆有舊,那就都說得通了。”
見他神色更加凜冽,久久不置一詞,祁燼似無所覺,不緊不慢又道。
“當時夜深人靜,兒臣似乎還聽到齊王叔與殷氏調情之間,鍥而不舍追問殷氏東西找到了沒有......”
聞言,正拿著毛巾擦拭臉上細汗的手忽然頓住。
祁燼還在繼續說。
“父皇與齊王叔素來兄友弟恭,您可知,齊王叔想從定國侯府找什麼東西?”
麵巾下,皇帝龍目陡然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