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恰相反。”
“你們三個,是我對抗這世間所有不公的勇氣。”
為母則剛。
隻要能護住他們,她認命了又有何妨。
十六年深宮囚籠,屈辱而又漫長,漫長到讓她麻木,有時候一覺睡醒,甚至以為曾經的美好隻是一場夢境。
直到,那場預知未來的兆夢陡然降臨。
隻要一想到,她的賀哥,極大可能是被枕邊人加害而死,她心裡潛藏已久的怨憎就如潮水般波瀾澎湃,難以平靜。
“母親,我......可以看您一眼嗎?”左傾顏盯著她的麵紗,熱淚盈盈開口。
前世今生,她都未能看清母親的真實容貌。
記憶中,她永遠戴著一抹麵紗,眉眼清冷無波,宛若一具行屍走肉。
此言一出,棠貴妃瞳孔驟縮,握緊她的手不可控地一顫。
左傾顏詫然,她卻下意識用力扭開臉。
用力過猛。
耳際下方,一道若隱若現的疤痕露出一截,撞入左傾顏眼簾。
她心底猛地一沉。
未經理智允許,手已經伸了出去,攥緊麵紗。
輕盈的麵紗緩緩落地。
左傾顏的心卻仿佛重重墜下,撞得生疼,猶如刀絞。
身後一直巍然不動立在原地的嬤嬤,在督見麵紗下的容貌時,難以克製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