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使有些詫異,“這......?”
連他都知道,林家謀逆案過去半個多月,皇上遲遲未有決斷,朝堂上禦史們的奏折猶如雪花似的漫天飛舞,接二連三彈劾燼王殿下掌管的樞密院毫無作為,甚至有人大膽質疑燼王偏幫右相,結黨營私,故而遲遲不願動林家的人。
如今林錦願意開口了,三殿下不是應該火急火燎的趕過去嗎?
還沒想明白,就撞見祁燼不耐的厲眸,“讓你退下,聾了?”
“是,殿下!”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宮牆儘頭,左傾顏道,“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去得了,又不是不認路。”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她手上,沉聲開口,“我那一劍力道不輕,你的手當真沒有傷到經脈?”
左傾顏笑著搖頭,“拿針的手金貴得很,若是被你弄壞了,我恨你都來不及。”
一番安撫之語,聽得他喉嚨發緊。
長開了的少女猶如一朵嬌而不豔的蘭花,玉骨冰清。不知從何時起,她竟也知道安慰保護他了。
“今日一時激憤想岔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他語氣鄭然承諾。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左傾顏笑著柔聲催促,又指了指他額角的傷口叮囑,“給你的藥記得要塗。”
今日她方知,孤高冷傲的燼王殿下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她慶幸,他的這一麵隻在她眼前顯露。
她看著樞密使消失的方向,“林錦招供事關重大,你若在此耽擱,傳了出去,怕是有人又要指摘你故意拖著此案不查。”
言行間句句都是為他著想。
祁燼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溫聲解釋。
“祁衡自從禁足解除被放出來之後,就裝作一副改過自新的模樣,常來皇後宮裡走動,我怕你在後宮裡碰見他。”
她眨了眨眼睛,不以為意道,“見到他我繞道走就是,更何況還有月姨護著我呢。最多,我就讓月姨背著我跑回眷棠宮,求母親救我。”
“胡鬨。”
拗不過她,他隻得輕點她的鼻尖,“祁晧將北境瓊丹的事栽在林詡風身上,林錦定不會放過齊王。你回去等著,最遲明天,定會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