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那老狐狸,知道的東西確實太多了,萬一......
祁燼的這句話,就這麼深深地刻進他腦海中。
不動聲色地給林錦上了眼藥,祁燼似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父皇,林錦還口口聲聲說,北境瓊丹一事與林家無關,倒是齊王治水期間與紅雲河漕運之人結交甚深,紅雲河發源自北戎,流向東陵,貫穿東北,常有北戎商人通過漕運來往東陵。”
“林錦的話你信?”皇帝眸光深銳。
祁燼認真道,“也不無可能。”
“朕以為林家與你有仇,你會巴不得朕將他們一網打儘。”左傾顏因林家而重傷,差點丟了性命,他還能按下對林家的憤恨,這般冷靜分析利弊,倒是讓皇帝有些驚喜。
“私仇自是私底下報,如今兒臣立在乾政殿前,理應一心為父皇分憂。”祁燼不卑不亢,一派凜然。
皇帝滿意地點頭,“所以依你的意思,齊王這些年曾通過漕運與北戎私下勾結,而那些北境瓊丹,其實是祁皓從齊王那偷來的?”
衛鳶忽然開口,“皇上,就算林錦分析得有理,卻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和證人,可林家的軍用火弩和訓練有素的那批弩衛,卻是鐵證如山,所以微臣覺得林錦這麼說,不過是想禍水東引罷了。”
一人一言,各執一詞,聽得皇帝眉心突突直跳。
他抬手隨意翻了幾本折子,沉吟道,“讓戶部查吧,告訴殷岐,深挖詳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皇上真要動齊王?”衛鳶斂眉問。
“難道衛統領也覺得,朕他動不得?”皇帝語氣上揚,眉目卻沉了下來。
“臣不敢!”衛鳶慌忙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