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他一喊,天樞很快走了進來,“侯爺問完了?”
左兆桁嗯了一聲,在殷氏瞠目欲裂的眼神裡,唇角拉平輕道,“鐵索斷了,勞駕換一根。”
“是。”
天樞朝門外的人吩咐了幾句,很快,暗牢的鐵門重新被鎖上。
殷氏心有不甘,用力搖晃著鐵欄杆,“左兆桁,你不得好死!”
“就算你借著左傾顏攀上燼王府又如何,他是皇親貴胄,豈會娶一個被人玷汙的女子為妃,你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為了權勢富貴,明知皇帝是殺父仇人,還一心將親妹妹嫁給仇人之子,像你這種人,就活該你眾叛親離!”
幽暗的地牢中,殷氏的聲音如怨毒的詛咒回蕩在半空中。
天樞猛地看向左兆桁,隻見他麵容隱在暗牢幽深的燭火下,神色晦暗不明。
“賤人,給我閉嘴!”
天樞輕輕一推,半掛在鐵欄杆上的殷氏摔在地上。
可她雙目含恨,怨毒地盯著左兆桁英挺的背影,仿佛看到了當年拒她於千裡之外的那個男人。
整個人委頓在地,她卻還陰惻惻地笑出聲,口中念念有詞。
“兔死狗烹,你今日為權勢不惜讓自己的親妹妹嫁入皇室,與殺父奪母的仇人成為姻親,來日,燼王成事,等他在那張龍椅上坐久了,也會如他父皇那般,對定國侯府從依賴,到疑心,最後,隻剩下忌憚......”
“總有一日,他將因定國侯府外戚勢大而對左傾顏生厭,他會廣納後宮,籠絡朝臣,平衡前朝後宮,像他父皇一樣,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到時候,左成賀的昨天,就是你左兆熙的明天!”
明知殷氏是故意挑撥離間,天樞心裡依然不安,當下怒目如電,打開牢門,狠狠朝她肩膀上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