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燭火,左兆桁多看了他幾眼,總算認出,今天出宮後去兵部移交安淩軍印信的時候,曾見過這個人。
是新晉的兵部侍郎,好像叫什麼唐......
“在下兵部侍郎唐延。”
開口不打笑臉人,左兆桁拱手回禮,“幸會。”
書房裡的人除了祁燼,論官職身份無疑當屬左兆桁最高。
可他沒有自視甚高盛氣淩人。
在軍中多年,他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從來沒有顯擺身份的習慣,安淩軍的將士們也常常與他打成一片。
房中眾人都不由對這位威名遠揚的年輕侯爺高看幾眼。
祁燼沒有過問他與殷氏的事,請他入座後,便仔細詢問他在陽城驛站一路以來所知道的,與北境瘟疫相關消息。
由於對北境如今的情況缺乏深入了解,他們隻得擬定多個方案,以應對多變的情況。
祁燼話不多,很多時候都是靜靜地看著別人出主意,自己偶爾加上那麼一兩句,卻總能畫龍點睛。
左兆桁如非必要,根本不開口說話。
目光時不時落在祁燼身上,眸色深沉。
看得出來,祁燼自請去北境,不像是一時意氣,更不像是為了將功補過。
一場議事下來,他更傾向於,祁燼此番行事,隻不過是因為根本不放心將北境的安危交到祁衡的手裡。
想起臨走前殷氏的那番話,他眸底晦暗更甚。
現下東陵內憂外患,朝局風雲突變,文臣武將紛紛暗中站隊。
定國侯府日後的路該怎麼走,也確實該有所決斷了。